“那就等明天吧，老兄?！?/p>

等并不是問題。只要到了合適的時間，他一定會提出心里由來已久的疑問。但是現(xiàn)在，他有的是耐心。

第二天早上，莉迪婭·菲茲帕特里克帶著他們來到泳池邊。阿什爾今天淡色上裝配長裙，這一改前幾日她給尼克留下的簡約印象。一起改變的，還有她的眼神-那種令人愉悅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尖銳的冷硬。

“阿什爾！一切可好？”山姆·菲茲帕特里克從躺椅上直起身來，向兩人打招呼。

“我好得很，山姆?！闭Z調(diào)沉穩(wěn)，嘴唇緊繃。

“你又把維爾維特先生帶過來了！”這話在尼克聽來顯得有些假。

一根花園用的水管從泳池邊垂落，涓涓細(xì)流正在注入池底。

“我們受不了沒有游泳池的日子，”莉迪婭解釋道，“可重新注滿需要一個禮拜。消防隊員昨天要用水-”

菲茲帕特里克已經(jīng)重新回到躺椅上，阿什爾仍然站著。

“你說的我早就知道了，”她說，“告訴他們，尼克。”

“我認(rèn)為有些事情你沒必要說了，”菲茲帕特里克說道，“后來我認(rèn)出了穿消防服的維爾維特先生-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他取水，我猜那把火是你放的吧？”

尼克點點頭：“這位年輕的女士付給我兩萬美元，請我把您池子里的水偷走?！?/p>

“兩萬……阿什爾，你是不是瘋了？”

“錢是我家里的，我認(rèn)為他們一定會同意我的做法。”

“為什么？”

“我從這池水里取過樣-前前后后有一百多次了吧，不過還沒完。所有的樣本都作了分析，山姆?！?/p>

“分析？”

“池水里含氯。你顯然并不怎么熟悉氯和鈣化水泥之間的化學(xué)作用。這池水里可以檢測到鈣元素，山姆，尤其是過了十年，濃度更高。”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