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霜很納悶,以師兄的容色,為何,那句詩里沒有師兄的名字呢?不禁有些為師兄抱不平。
“霜兒,在想什么呢?”段輕痕盯著她若有所思的側(cè)臉,微笑著問道。
“當(dāng)然是想師兄你了,幾日不見,師兄越發(fā)出落的俊美瀟灑了?!卑琢魉瘻\笑著說道。
段輕痕一呆,眸中閃過一抹微光,一掌輕輕地拍在她的頭上,溫柔地笑著問道:“那霜兒有沒有動心呢?”段輕痕的語氣是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
白流霜詫異地挑眉,在她的記憶里,師兄似乎從來沒有與她開過這樣的玩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她略有些吃驚地抬起頭,正迎上他的目光,灼亮而深情。
她心跳驀然一滯,兩頰隱隱發(fā)起燙來。白流霜掩飾地嫣然一笑,將手一伸道:“師兄,拿來!”
段輕痕黑眸中閃過一絲無法言說的復(fù)雜神情,微微笑了笑,故意問道:“什么呀?”
“當(dāng)然是禮物了,你出去游玩了這么多日,難道沒搜羅到好玩的東西嗎?”白流霜刁蠻地問道。
“沒有,不過,過幾日我會送你一樣好東西,你肯定會喜歡的?!彼朴普f道。
“什么寶貝東西,現(xiàn)在不能給我呢?”
“那東西,我還沒得手,怎能送你!”段輕痕邊說邊微微皺了一下眉,輕聲問道,“霜兒,你和那個人,你們?nèi)绾瘟???/p>
白流霜呼吸一滯,自然知道師兄指的是她和百里寒的事情,不曾想,師兄剛回來就知道這件事了。
“師兄,原來你知道了。我和他,已經(jīng)和離,再無瓜葛了,從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白流霜落寞地說道。
“那就好?!倍屋p痕如釋重負(fù)地舒了一口氣,手緩緩壓到了腰間。
“師兄,你這次回來就別走了,爹娘已經(jīng)歸鄉(xiāng)了,我卻不能隨他們而去,不如我們一起在京城開醫(yī)館怎么樣?”如果有師兄和她在一起,她就不用這么累了,師兄的醫(yī)術(shù)也不差的。
段輕痕笑道:“那樣自然是很好的,但我有更好的建議,我們不在這京城開醫(yī)館。你不是最想游歷天下嗎?師兄帶你去,蒼山霧海,戈壁草原,我們邊游玩邊為病人醫(yī)病,怎么樣?”
他未說完,白流霜的雙眸便彎成了漂亮的月牙狀,這正是她的夢想,她從未和師兄說過,可是師兄竟然都知道。
夕陽終于徹底沉落下去,一彎新月緩緩升起,段輕痕的藍色長袍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白皙的手捂在腰間,那里有暗深色的液體滲了出來。
“霜兒,我還有些要事要辦,要先離開了,待事了后,我會來接你的!”段輕痕忽然站了起來,溫柔地說道。
“師兄,你還要走嗎?”白流霜以為他回來便不走了,很是不舍。
“很快就來接你。”段輕痕說罷,緩緩站起身來,在月色迷蒙中,向門口走去。
白流霜追到門口,望著師兄和藥鋤在小巷里慢慢走遠(yuǎn),直到消失不見。她低下頭,聞見槐花的芬芳,心底無限惆悵。
師兄,好似有什么心事,他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瞞著她。
段輕痕一走出小巷,躲開了白流霜的視線,便靠在街角的墻上喘氣。
藥叉早在這里等了很久了,一見段輕痕,便上來施禮。藥鋤憂心地對藥叉說道:“主子的傷還沒好,聽說霜小姐要嫁人,不待傷好,便急著趕了回來。如今,傷口又崩裂了?!彼庝z埋怨道,主子見到霜小姐那么歡喜,竟然將她拋了起來,傷口能不崩裂嗎?
月光下,段輕痕的臉色蒼白,覺得整個人有些木木的,就連腰間的疼痛似乎也感受不到了。他苦笑了一下,縱然是他趕了回來又怎樣,還是晚了,還是讓她嫁給了百里寒,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他曾經(jīng)發(fā)誓要一輩子呵護她,保護她的,可是他卻讓她受到了傷害。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