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也是他們高中同學(xué),是個成績優(yōu)秀,長相漂亮的女孩。梅小清一直裹足不前的暗戀,也是因為聽說任遠高中里喜歡的人是她。想來就是這樣的女孩才值得他的喜歡吧,就算是要做辛德瑞拉,也是要有資本的。
“不知道呀,你從哪里聽說來的,這種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到。哈哈,下次問問任遠?!睏罴艺嫘χf。
“北京好干燥。”梅小清咬了咬嘴唇,那里皻開了一個口,有些疼。
“這個季節(jié)就是這樣,再過些日子就開始下雪了?!薄掝}就這樣結(jié)束了。任遠是否喜歡過蘇羽又怎樣呢?現(xiàn)在他實實在在的有個女朋友,是北外的,很漂亮也很出眾。
這樣想的時候,心就灰了下去。
第二天的時候,他們?nèi)チ碎L城。在北京旅游集散中心跟的團,大巴車載著幾十號人,楊家真和她坐一排,任遠坐在斜對面的位置,他穿著深藍色的運動裝,抱著手臂微寐,周身蒙著清晨那種淡淡的光。時間從這疏遠的空氣中,從這一段空白中悄然地滑過去。而她的心里,盛放著的那些寂靜的海水,把自己覆蓋過去,帶著靜靜的憂傷。他有女友。
原來,到底還是被這件事傷到了。
八達嶺長城人很多,這是個適合旅游的季節(jié)??傆写髦嗤弊踊蛘咝厍皰煜嗤谱拥穆眯袌F的人大坨大坨地從他們身邊過去。放眼過去,巍峨不斷,連綿不絕的長城,在層巒山巔盤繞過去,很壯觀。
“去年暑假的時候去了趟嘉峪關(guān),站在城墻上看了關(guān)外風(fēng)光,倒是有些大漠孤煙直的感覺?!?/p>
楊家真又說:“下次準(zhǔn)備去遼寧老虎山,看看長城真正的起點。”
梅小清對他的話有些似懂非懂,她第一次知道長城的起點和終點,也許歷史課上學(xué)過,但她不記得了,但她還是敏感地察覺出了差距。只是聊天,他們只是聊天,也能看出很多的知識量,而她的腦袋里,裝的是什么?太淺薄了吧。
走到“天下第一關(guān)”的城樓下時,楊家真說:“梅小清,給你拍照吧!”
拍了獨照,又拍了和楊家真的合影。
梅小清很想說,任遠,我們也拍一張吧。但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那種念頭戳著她的心,卻又不斷地否決,她盡量去看風(fēng)景,盡量談些其他的事。她幾乎都在和楊家真說話,她可以和別人淡然處之,只有面對任遠的時候,才緊張得連正視都不敢,眼神躲閃,呼吸急促——干脆不說話的好。
所以,除了必要的一些談話,他們之間就沒有主動的問答句。或者在他們都與楊家真談話的時候,也不會去打斷對方,插一句話進去。
冰糖葫蘆就是在長城上吃到的。
有人舉著個草垛子,上面插滿了一串串冰糖葫蘆,從冰糖上反射過來的晶瑩的光,落在眼里,彌漫著除了甜之外的,浪漫的一些感覺。
“吃冰糖葫蘆嗎?”問話的人是任遠,對象是楊家真。
“可以呀,不過這兒肯定賣得貴!”楊家真撇了撇嘴。
任遠并沒有問梅小清,走到賣糖葫蘆的人那里,拿過兩串。他在給錢和找錢之間回頭看了這邊一眼,大約是遠的緣故,這一次梅小清勇敢地接住這個目光,其實她根本不確定他是不是只是單純的看這邊,而已。她的心思纖細如塵。
關(guān)于對北京冰糖葫蘆的記憶就是定格在那里的。長城上,如織的人群散去,楊家真也消失,只有她和任遠,她拿著他買給她的一串冰糖葫蘆,塞進嘴里,在唇齒之間感覺那種幸福和甜蜜。這是一串與眾不同的冰糖葫蘆,是被任遠挑中的,是他遞給她的,在清涼的陽光下,散發(fā)著初戀氣息的冰糖葫蘆。
她對他所有的愛戀,被緊緊地捂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