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雅的美女昂首挺胸走出房間,踩著厚軟的地毯緩緩而行,哆嗦的腳踝隱藏在欄桿的縫隙之后,手指順著白色扶手滑過,優(yōu)雅中透著端莊,讓人賞心悅目。男子垂首靜靜翻著手中的雜志,仿若未見。
美女深吸了口氣,帶著大義凜然的悲壯,一步一步踏下臺階,朝著暈黃燈光下的俊朗男子而去,然后……
“哎呀……”
一聲痛叫中,美女腳下踉蹌著沖了兩步臺階,一個倒栽蔥朝臺階下翻滾而去,索幸身手不錯,兩手一撐地,利落的空翻免除了她臉部著地的危險,人影帥氣的落地。
不過她似乎忘記了,此刻她腳下踩著的,不是習(xí)慣中的軟底休閑鞋,而是十寸高的高跟鞋,當(dāng)人影落地的一瞬間,她狠狠的向前沖了兩步,雙手前伸,還是直挺挺的撲倒在——甄朗的西裝褲下。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快到方青葵都來不及喊出聲,快到甄朗的手都未伸出,美女就英勇壯烈的倒下了。
快到——沒有人發(fā)現(xiàn),從她出現(xiàn)在樓梯間的那一刻起,某人手中的書頁未曾再翻動一頁,身姿緊繃的力道絕不像表面那般悠閑隨意。
她手指邊是甄朗的褲子,依稀還能感覺到質(zhì)地的柔軟在手背處拂動,賈芍捂著胸,滿臉痛苦的趴著,只有腦袋不屈的高昂著,“該死的,這么大頭一回摔這么慘!”
甄朗眼皮垂闔,將所有的悸動與窒驚掩藏在眼瞳的深處,再睜開時已是瀟灑輕松。嘴角不住的拉伸,拉伸……
他低頭看著腿上閃著水鉆光芒的高跟鞋,伸手勾了起來,鞋跟早已經(jīng)裂開,凄慘的扒拉著鞋身,幾下晃蕩后,終于啪啦一聲,落地分家。
“十公分!”他驚嘆著,將毀壞的鞋子遞到賈芍面前,“你都一百七十三公分了,再加十公分,都一百八十三了,穿這個去相親,萬一對方?jīng)]這么高怎么辦?”
賈芍憤怒了,咬著唇,惡狠狠的瞪著甄朗。
地上鋪著地毯,她的靈敏保護并沒有讓自己摔疼,但是這一下,摔傷了她的自尊,因為又是在甄朗面前。
“愛卿不必如此大禮,平身!”甄朗伸出手,卻被賈芍狠狠的拍開,扭動著屁股爬了起來,來不及看到身后贊賞的亮眸。
“小心你的后背?!北澈鬀鰶龅囊痪洌屬Z芍大大咧咧站起來的動作頓時僵住了,雙臂死死的夾著腋下,活活不敢動彈。
就在她矜持著,端莊著,高雅著扶著地想要慢慢起來的時候,又是一聲薄涼的嗓音傳來,“你的毛歪了。”
終于忍不住了,再也不管什么走光,什么丟人,她跳起身,雙手叉腰低下臉,手指點著甄朗的鼻尖,“你個掃把星,給我閉嘴?。?!”
笑容淡淡的浮在唇角,甄朗淺淺一頷首,果然不再說話。
揪著歪了的假發(fā),狠狠的挪了挪,她抄起方青葵遞過來的坡跟鞋往腳上一套,邁開腿朝門外走去。
才走了兩步,絲滑的質(zhì)感披上肩頭,賈芍低頭看看,素雅的真絲披肩垂落臂彎,遮擋了大半個露在外面的后背和肩頭,也終于讓她松弛下緊張的兩臂。
輕輕吐了口氣,賈芍側(cè)首落后她半步之遙的甄朗,想說什么,才張唇又憋了回來,提快了腳步。跟著他,準倒霉,這是她一向信奉的宗旨。
身后那個若即若離的身影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她揪著披肩,以慷慨赴死的姿態(tài)踏進了面前的咖啡廳。
晚飯時間,咖啡廳里各種香氣混雜在一起,賈芍的肚子頓時爆發(fā)出巨大的鳴叫聲,她按著肚子,堆起假笑,目光朝著約定的桌號看去。
桌邊,早已坐了一名男子,手指無聊的扣著桌面,臉上神色不耐,不時的看看手表。
就在他站起身準備走人的時候,賈芍迎了上去,“請問您是……”
是什么?他姓什么來著?該死的,她居然忘記了。
“我是,我是!”那人目光中一片驚艷的贊嘆,忙不迭的點頭,“你就是賈小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