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最怕的是自己的作品無人問津,而音樂人最怕的無疑是自己的音樂沒有人欣賞。對于一個音樂人來說,最成功的事就是能讓更多的人聽到自己的音樂。所以這個難能可貴的機(jī)會對肖曼來說,簡直是比雪中送炭來得還要珍貴。
冥冥之中,似乎上帝給了一個特殊的暗示,這暗示使得肖曼更加信心十足?;氐郊液?,肖曼就開始馬不停蹄地一遍遍修改自己改編的曲子,追求完美的他為了把某一小節(jié)的音樂做到完美,可以茶不思飯不想地工作一整夜。
連著改了三天三夜的曲子,在一番近乎瘋狂的努力下,總算把自己認(rèn)為最完美的譜子由腦中的抽象概念變成了實(shí)物。
一張張薄薄的紙,承載著太多的夢想與希望。
或許是因為這些天身體的透支,肖曼的手無力到連一張紙都要拿不住的程度。
即便是這樣,還是要抓緊一分一秒,畢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加上樂團(tuán)平時只有在周五才排練,所以并不寬裕。肖曼發(fā)郵件給所有人,讓大家把有空的時間整理出來發(fā)給他,隨后擬了張每個人都有空的時間表。
肖曼看著時間表出神,留給他的時間真的已經(jīng)少得可憐,可憐到一分鐘都不忍心浪費(fèi)。
去排練的路上,肖曼被胡文華教授撞了個正著。胡教授剛一見到他,就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急急地說道:“終于找到你了,找了你好久?!?/p>
肖曼看了看表,“有什么事嗎?我還趕著去排練?!?/p>
“下個月十八號學(xué)校要對外匯演,到時候你得代表鋼琴系上一個節(jié)目?!?/p>
“不行?!毙ぢ苯亓水?dāng)?shù)卮驍嗔撕淌诘脑?,“下個月十八號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比賽。”
胡教授被他的拒絕搞得說不上話來,整個人一副震驚的樣子。
“對不起教授,我先去排練了?!?/p>
胡教授抓住急于脫身的肖曼的手腕,用力捏了一下,“肖曼,當(dāng)初我同意你成立那個樂團(tuán)是建立在信任你的基礎(chǔ)上。如今這個這么重要的匯演如果你不出席,我根本找不到人來臨時頂替。所以……”胡教授說到這里頓了頓,“要么解散你的樂團(tuán),要么來演出,就這樣?!?/p>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胡教授如此生氣,肖曼剛剛的氣勢也削弱了一些,緩了緩口氣說道:“教授,那天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比賽,可能會關(guān)系到樂團(tuán)的未來?!?/p>
胡教授沒有放手的意思,“那天的匯演也非常重要,可能關(guān)系到鋼琴系的未來?!?/p>
兩個人僵持在原地,每一秒時間的流逝都讓肖曼越發(fā)地感到焦急。
“這樣吧?!毙ぢ鲃咏o兩人找了一個臺階,“我去找個能代替我的人?!?/p>
胡教授手上的動作放輕,眼中卻是不確定,“你能找到和你水平差不多的人嗎?”
“總得試試?!毙ぢ脵C(jī)掙脫出來,大步走開,“我先走了,有合適的人選會告訴你?!?/p>
肖曼只顧自己大步流星地走開,胡教授都不確定自己最后那句“明天就必須告訴我”有沒有被聽到。來到排練室,所有人都在認(rèn)真地照著譜子練習(xí)自己的部分。肖曼一進(jìn)去就對大家道起歉來,“抱歉各位,我路上有事耽擱了。”
所有人放下樂器,教室內(nèi)一下子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