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在耳邊的話,卻那樣遙遠夢幻。
舒涵不相信地看向肖曼,“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肖曼點頭,“當然了。”
內心涌動著不知名的力量,讓舒涵整個人都充滿力氣。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耍賴?!?/p>
“一定不會耍賴?!毙ぢ鼰o奈地嘆了口氣,“男人一般都會說到做到?!?/p>
舒涵的臉上完全掩飾不住高興,雖然她的嘴努得很高。
“怎么了?”肖曼把她的嘴糾正成正常的樣子。
“沒什么,只是想到趙亦雪能在我之前就和你同臺演出,嫉妒而已。”
“有什么好嫉妒的?”肖曼并不是在反問,而是真的疑惑,“我和你哥也同臺演出啊,你怎么不嫉妒他?”
“他有什么好嫉妒的呀?!笔婧α怂κ?,一臉不屑。
“那就行了,性質不是一樣嗎?”
“那怎么一樣?!笔婧拖骂^,習慣性地用手卷著自己的梨花頭。
“有什么不一樣?”肖曼歪著腦袋,還是不明所以。
“她……和你是青梅竹馬,又有傳言說是你未婚妻,我當然會怕你們合作擦出火花了?!?/p>
原來是這樣,情商缺缺的肖曼終于反應了過來。
“那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p>
雖然回答得很果斷,但舒涵還是難以百分百放心。
看她還是一副別別扭扭的樣子,肖曼無可奈何道:“我并不喜歡她,也不會喜歡她這種類型的?!?/p>
這句話果然奏效,舒涵立刻精神一抖,“那你喜歡什么類型的呀?”
肖曼的視線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后咳嗽一聲,“或許是你這種吧。”
“什么?!”舒涵的反應激烈得過了頭,狠狠甩下的手敲到鋼琴上。雖然痛得咬牙切齒,還是忍痛把后半句話給問清楚,“你剛才說我這種?真的嗎?”
看到她這種可以讓人驚出一身冷汗的反應,肖曼立刻改口,“我剛說了或許,你可不要太激動。”
舒涵還是有點如夢如幻的感覺。
“不過目前我還沒有太多的心思想這么多,你也是,別沒事想些有的沒的,給我好好彈琴吧。”
手上的疼痛并沒有消失,只是舒涵早已感覺不到,忙不迭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彈琴,一定會把這首《愛之夢》給好好練出來?!?/p>
肖曼點頭,一副誨人不倦的表情。
舒涵比任何時候都有動力,也比任何時候都更喜歡彈鋼琴,一直練到很晚才回家,一到家立刻上網找來《愛吧》這首詩來看。
默默地念完整首詩,舒涵的心中有一種深深的感傷。
雖然自己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失去過重要的人,但是她卻能真切地感受到詩中對逝去的人的深沉感情。
或許有一天愛的人離去,比起一個人在那里無限傷心,會更希望失去對他的所有記憶吧。
這樣也好,至少那些痛徹心扉的哭泣傳不到已經死去的人的耳朵里,否則即便是離開了這個世界,也會依依不舍。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這么感性,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濕潤了眼眶。
靜靜地體會著詩中的意境,舒涵早已淚流滿面。月色浸透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樂團的很多人此時都在努力地練習明天要排練的曲子。
已經數(shù)不清是第幾遍彈完了自己編曲的第二聲部的《野蜂飛舞》,趙亦雪大汗淋漓。
一直以來她就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也許天賦不夠,別人只需練一個月的曲子她要花兩個月甚至更多的時間才能練成。她所彈的每一首曲子,都一定會練到滾瓜爛熟不容許有一個錯音。她對自己的苛刻換來了如今的成就,現(xiàn)在她的每一分努力都有了回報。
趙亦雪看了看時間,已經深夜兩點了。她伸了個懶腰,回到臥室倒頭就睡。
睡前,如同曾經的千百個夜晚一樣,趙亦雪像著魔般地對自己說道:“肖曼,終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個配得上你的鋼琴家,然后和你在同一個舞臺演出?!?/p>
也許是太累,剛說完,她馬上就沉沉地墜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