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辜總把我拉到一邊,低聲對我說:“曉天,今天以這種形式把你介紹給大家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你受委屈了。我聽說了你在潮州的行為,做得很好,那是一件非常難辦的事情,我們派了很多人去都沒有結(jié)果,沒想到,你去了兩天就圓滿完成了任務(wù)。你的工作能力我和張總是很清楚的,但由于某些暫時不能向你透露的原因,你還要秘密工作,包括你的提成,都要到某一個適當(dāng)?shù)臋C會才能發(fā)給你。通過這件事,我覺得你單槍匹馬地出去工作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你需要找兩個助手,你看是你自己找好呢?還是公司給你找?”
我說:“既然是秘密工作,我想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暫時還是我一個人開展工作吧。第一會給公司節(jié)省一些資源;第二一個人和對方談事情方便一些?!?/p>
辜總點點頭又說:“這些都好辦,但就一樣,交通工具是個大問題。由于秘密工作的關(guān)系,公司不好派車給你,你可以打車,然后回公司報銷。必要時包車也可以,你自己拿主意,我不加干涉。另外,活動經(jīng)費如果有問題的話,你可以直接找我拿,等到將來發(fā)放提成時候再還給我。除了報銷部分以外,你最好不要和財務(wù)發(fā)生太多關(guān)系,以免在公司里被人懷疑?!?/p>
走出酒店,辜總又問大家要不要吃消夜,幾個年輕的經(jīng)理看看廖文范和另外一個女經(jīng)理,都搖頭說困了,想回家。他又問我:“要不要送你回家?”
我說:“我很近,不麻煩了,再說我想自己走走?!彪S后和他們告別,穿過三陽賓館前面的紅綠燈,沿著三十米大街向前走,正走在平崗中學(xué)前面,忽然一個男人從我后面邁著大步急匆匆走過。沒走幾步,他忽然轉(zhuǎn)過頭來:“曉天,你回來了?”
我心里一沉,那男人正是桑川。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幽暗的路燈下,桑川的眼睛里閃著一種我感到恐懼的光芒。
“哦,我是五點多不到六點的樣子回到龍崗的。”我答道。
“那你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桑川有些咄咄逼人。
“我出差回來要向領(lǐng)導(dǎo)匯報工作,然后是公司人在一起吃飯,還沒來得及給你電話?!蔽腋揪蜎]想起他,但此刻只能這樣解釋。
“你得給我拿兩千塊錢,我的房東要把我趕出去了?!?。
“我沒有那么多,現(xiàn)在只有幾百塊。”我身上雖然有辜總沒有收回的三千多塊錢,但總不能都拿出來給他吧?何況他一開口就是兩千塊,讓我心里非常不舒服。
“幾百塊?你剛從內(nèi)地出來身上只有幾百塊?”桑川嘴角帶著一絲譏諷。
“我到龍崗時身上只有五塊錢,就是這幾百塊還是我在惠州北站給人家卸橘子賺的呢!”
“那你拿給我吧!”桑川不依不饒。
我有點不快,但還是說:“我沒帶在身上,要不然明天早上你來拿吧?!?/p>
“明天早上?我起不來,要不然,你明天中午拿給我吧?!鄙4ㄕf著,呼機忽然滴滴地響起來,他看了看又說,“把你電話給我用一下?!?/p>
我不情愿地把手機遞過去,他撥了個號,張口就很溫柔地說:“親愛的,你在哪里?”
我搞不懂一個男人怎么會用那種腔調(diào)說話,聲音之柔之嗲之做作叫我毛骨悚然。就聽桑川跟對方說,怎么怎么想她,怎么怎么因為她茶飯不思。兩個人打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的電話,最后,我聽桑川說:“要不,你來鳳凰樓,我請你喝茶?”隨后,他這才掛掉電話,又沖我說,“你身上有錢嗎?拿給我,我要請人喝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