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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部卿局的眼淚(3)

平家物語:玄武之卷 作者:(日)宮尾登美子


就在殖子要生下二宮守貞親王的治承二年十一月,她獲準請假回家。當她打包好行李,中宮特別為她安排的車子也來到庭院時,殖子發(fā)現(xiàn)對面大門的陰影處,佇立著一位女房。

這日下著小雨,而且中宮的產(chǎn)期將近,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穿著小凝視這方動靜的年輕女房,讓人有種異樣的感覺。

雨天在門口佇立長久,究竟所為何事?殖子沒有多加注意,當車子經(jīng)過女房的前面去到門外時,從車子的小窗看到那人秀發(fā)烏黑,但不知是否有染發(fā)。

女房們年過三十有人會染發(fā),但如果染發(fā),洗發(fā)就會費時,因此有人以此為由辭退而返家。

由于女房的臉龐還很年輕,雖僅在瞬間,但那時殖子感覺“是烏黑的自然頭發(fā)”。

實則,治承二年秋天到翌年夏天,宮里內(nèi)外有許多關(guān)于妖異的傳聞,殖子每日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

隨著中宮產(chǎn)期接近,來宮里祭壇祈禱的人數(shù)激增,已有七個月身孕的殖子覺得身邊發(fā)生了很多怪事。

例如,放懷紙的東西不翼而飛,階梯里側(cè)有打釘,自己臉盆的外箍被卸下,剛磨亮的鏡子被弄臟等,在在都是針對殖子而來。

殖子也是無可奈何。比成婚八年終于懷孕的中宮德子晚了三個月,自己也即將生產(chǎn)。

女人的身體狀況無法掌握,僅三個月之隔,如果中宮產(chǎn)期延后而殖子早產(chǎn),先生下一宮,那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

思及平家一門的焦躁不安,也體諒繼母紀子的立場,殖子苦悶之余也曾向神明祈求。

“請讓我生下的是女兒。”

此時追擊而來的就是少將局懷孕之事。而且預(yù)產(chǎn)期在殖子之后不到兩個月。

這么一來,中宮產(chǎn)后的五個月內(nèi),就會有三位皇子(女)誕生。

宮里都在竊竊私語,討論中宮和兩位女房誰會生出下一位天皇。

來往于走廊的人,都會有意無意或敏感地窺探對方的心事。這種氣氛讓人有刺痛肌膚的感覺,令殖子相當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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