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各奔東西,不論相處如何,在S市這么大的地方想再見一面卻也不容易了,就在離別的那一天,徐勝文孩子般哭了起來。他的哭聲招來了謝天保等人的回應,這些人擁在了一塊,人們這才意識到:今天和退役那天一樣,是個傷感的日子!
這一天,鐘局長、梁隊長、老洪他們都來了。望著傷感的人們,他們默然無語,仍然有序地指揮接送的車輛,將這些退役戰(zhàn)士送往各自的崗位。
“小伙子們,再見了,不要這么傷感,不少同志或許還會走到一起的!”沒人聽到老洪在念叨什么,直到他把緊擁在一起的人群分開時,人們才發(fā)現(xiàn)老洪的眼圈也開始紅起來了。
“娘兒們似的,都要不要活?。】蓿】?!還沒哭夠嗎?幾個月前退役時你們也哭了一場吧,就不能來點新意!”老洪好像極為討厭這種感情的宣泄,繼續(xù)說,“社會不比部隊,你們這些哭鼻子的兵能不能適應,我看還懸著呢!”
他總是習慣給人“當頭一棒”,即使在這樣的離別場合,也不忘表現(xiàn)自己的個性。在他近乎教訓的呵斥聲中,人們一個個離開,數(shù)月來熱火朝天的訓練場,變得異常冷清,只剩下那片被汗水浸泡過的土地,還有幾根孤獨的單雙杠。
徐勝文作為保安隊副隊長,被一家財力雄厚的綜合性娛樂場所特招,上班那天,總經理的話講得非常明白:“客戶就是上帝,你除了制止斗毆、保護客戶,以及負責一些日常保安工作外,有時候還需要為客戶做一些特殊服務,具體怎么做,要看客戶怎么要求!”
這就類似部隊需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對徐勝文不是什么難事,他當時就響亮地回答:“沒問題!”
“OK,合作愉快,你可以上崗了!”總經理以欣賞的目光望著徐勝文。
工作原本是滿意的,月薪3000超出了徐勝文的想象。那一天他給父母親寫了封信,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讓窘迫的家境徹底改觀,讓父母也得以搬來市區(qū)安享晚年。他當然還有個更大的奢望,只是那事能否如愿實在為時過早……想著想著,徐勝文的臉紅了。
“保安,保安,保安在哪里……”突然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把徐勝文從白日夢中喚醒過來。
“您是剛來的徐副隊長嗎?”一個歪戴著帽子的保安來到了徐勝文跟前。
“什么事,那邊有女人叫,出什么事了呢?”徐勝文望著歪帽子。
歪帽子幾乎將嘴巴貼著徐勝文的耳朵:“那有個美女客戶,天天玩攀巖,隊長走了沒人陪她了,老鬧情緒呢……您現(xiàn)在是副隊長,想必也有些身手吧,將她哄高興了,那可是要啥有啥啊!”
“要啥有啥?”
“對,人家有的是錢,好像又是單身一人,玩得開心的話,白天黑夜都讓你陪,能虧待你嘛!”
“這算怎么回事,你叫個人過去吧,我……還不大適應!”
“嘖嘖嘖……您還不知道吧,身為副隊長,您有義務去陪她,否則她肯定還會鬧下去,到時總經理叫你還不照樣要過去嗎?”
從崗位到人造攀巖前面,不足100米的距離徐勝文足足走了近10分鐘。那是一個極為講究的健身場所,從取材到周圍的裝飾,一磚一石都極具匠心。周圍假山突兀、滴水潺潺,不經意中,人還真以為來到了峭壁之下。
“你就是新來的副隊長嗎?”徐勝文四顧之刻,一個身著勁裝的女人也正不斷打量著他,那女人發(fā)髻高聳,略顯憂慮的臉上頗有點玩世不恭的樣子。
“是的,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幫助?當然需要,只是不知道你幫不幫得了我!”那女子突然指著上面的峭壁,“這東西你會玩嗎?”
“這有何難!”徐勝文突然好勝心起,只瞬間工夫,已然竄上近10米攀巖的頂端。他經過這幾個月高強度的體能訓練,腕力、臂力早已非同一般,這種娛樂性的健身設施,根本難不倒他。
“哇!”女子的眼里露出了驚奇的光,到徐勝文下來,臉色卻又逐漸變樣,“以往我爬攀巖總是你們這里的保安隊長保護爬上去的,你能做得比他好嗎?”
“沒問題,您作為公司的客人,我有義務保護您,請上吧,我保證您不會有危險的!”徐勝文盡量裝得老練。
“看來你還是不懂,當我攀巖時你必須時刻在我的身邊,我力氣不夠,你有義務確保我的安全,所以你需要和我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