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cè)氪髮W,我、艾倫和葛比就成了學校的一道風景線,并非因為我們仨長得靚麗,而是因我們仨一黃、一白、一黑三大人種(我是黃種人、艾倫是白種人、葛比是黑種人)的特殊組合。艾倫是來自美國的白種人、葛比是來自拉美特里尼達和多巴哥的黑人,我是當算作正宗的炎黃子孫。來自三個不同的國家,年齡相近,同時來到英國留學,同樣經(jīng)歷與同樣感受讓我們唱起了同一首歌,從結(jié)識第一天起結(jié)成鐵三角,形影不離,直至大學畢業(yè)。即便是剛剛吵完架仍會結(jié)伴同行去上課或回宿舍,只是暫時不過話而已。
我們仨的大學畢業(yè)照合影還上了學校印發(fā)的招生簡章封面,成為名副其實招牌人物。我們仨憑借著黃白黑三大膚色的優(yōu)勢,闖進各種不同種族的學生團體、社團,所向披靡出盡風頭。以致學校學生會的負責人再三游說我仨進學生會領(lǐng)導(dǎo)層,稱:只要”小聯(lián)合國”(我們仨)加盟,學生會就沒有擺不平的事了。事實表明的確如此,有次學生會計劃組織同學去溫沙城堡參觀,幾次交涉都碰了釘子,只好屈尊求到我們門前。結(jié)果,我仨跑了一趟就全部搞定,把校長喜的合不攏嘴。學生主席立馬欽點我出任學生會國際部部長,艾倫和葛比也隨之進入學生會領(lǐng)導(dǎo)層,混了個一官半職。
人常說,某人在黑白兩道上都能吃得開,而我們仨則是平趟“黃白黑”三條道。
自然,當初這黃白黑仨人組合初期也經(jīng)歷過一段頗為艱辛的磨合期。來自各自不同的國家,接受過截然不同的教育,更有著不同的傳統(tǒng)文化背景,使我仨具有著完全不同的思維方式、價值取向及處理問題的方式。與桃園三結(jié)義的劉關(guān)張相比,我們仨只能算作是某種邦聯(lián)式的松散組合而已。在朝夕相處中有理解,也有誤解;有和諧,也有爭執(zhí)。分開半天就會你找我,我找她,見面十分鐘又會吵起來,不過一轉(zhuǎn)身便會忘掉所有不快,又聚到一起說笑。艾倫
艾倫,美國白人,是我上大學后認識的第一位同學。那時,剛搬進學生宿舍,正獨自一人在房間里熱火朝天的收拾屋子,有人敲門,開門后,艾倫一邊啃著蘋果,一邊將另一個蘋果遞到我手上,說: “吃吧!你叫什么?我是艾倫,是前兩天搬過來的?!?/p>
“我是王佳。”
“歡迎、歡迎!我就是來給鄰居打聲招呼,我就住對面的房間,有空來聊聊啊?!贝竽?、直接、外加口音,典型的美國人,這是對她的第一印象。但很快發(fā)現(xiàn)她比較”非典”(非典型),印象中,美國人是屬于”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但艾倫卻對他人的事情也不乏熱情,仗著早幾天到,對學校的情況比我熟悉,第一周報到,都是她把我拽到東拖到西。甚至怕我剛來,不太認識人,還”挨家挨戶”在學生宿舍里介紹我,所以有一段時間同學們只知道我是”艾倫的朋友”,卻多半叫不出我的名字。盡管以這種毛遂自薦的方式介紹自己,讓人有些手足失措,但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于是我很快便溶入新的環(huán)境,開始大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