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不重要。如果你想去西班牙,我在那邊有朋友,欠我人情的人……如果明天你在上飛機前撥通電話給我,我可以給你聯(lián)絡人的名字和電話。其后就是你的事了。”
“沒有別的選擇嗎?”
“想都別想。要么就這么做,要么你被抓到,被吊死?!?/p>
特蕾莎看了看四周,目光搜尋教堂里的陰暗處。現(xiàn)在沒有人幫她作決定,她完全孤立無援,只是還活著。
“我必須走了。”巴爾加斯先生已經(jīng)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快決定吧?!?/p>
“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會照您說的去做。”
“好?!卑蜖柤铀箍粗龑⑹謽尡kU關(guān)上,然后插到后背腰帶上,貼在牛仔褲與肌膚之間,再用運動夾克蓋住?!坝涀∫患拢杭词鼓愕搅四沁?,也不一定就安全了,懂嗎?我在那邊有朋友,他們也有。所以試著把你自己藏得越隱秘越好,讓他們找不到你的蹤跡?!?/p>
特蕾莎再次點點頭。她將手提袋中的那包白粉拿出來放在神壇上,就放在馬維德的肖像下面,然后點起一支蠟燭作為交換。她花了一點時間禱告:圣母,天父。愿我這一路順風,有一天能再回到這片土地上。她幾乎是偷偷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對于格羅的遭遇,我深感遺憾?!卑蜖柤铀瓜壬穆曇魪乃澈髠鱽恚八莻€好人。”
特蕾莎聽到這句話時轉(zhuǎn)過身來?,F(xiàn)在她神志清楚鎮(zhèn)定,開始感到喉嚨一陣干渴,身上的血液流動和心跳都變得非常緩慢。她將袋子背上肩膀,露出今天的第一抹微笑:她嘴角的笑容仿佛是因過度緊張而突如其來的抽動;而那抹不知是微笑還是別的什么的表情,想必顯得很是怪異,因為巴爾加斯先生滿臉驚訝地看著她,仿佛因為這個表情想到了什么。特蕾莎·門多薩。Chale(噢)!格羅的女人。毒梟的女人。和其他大多數(shù)女人沒什么不同,安靜不多話,既不特別機靈,也沒有花容月貌。然后,他用一種若有所思的謹慎方式打量著她,仿佛害怕下一刻眼前的人就會變成陌生人。
“不?!彼卮?,“格羅壓根兒不是個好人,他這個狗娘養(yǎ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