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蘭巴雅覺得有點不對，但他來不及多想，已經(jīng)看見不遠處正在等著他的蘇日勒。到了跟前，蘇日勒接過了水墨，赫蘭巴雅對水墨說：“我要離開一下，在赫蘭大營里我勸你還是別動歪腦筋的好！”說完，他策馬而去。

蘇日勒冷著個臉，馱著水墨向大營的另一個方向走去。水墨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只能被動地被帶往赫蘭大營深處。漸漸地，人越來越多，他們都是一身異族打扮，很多人卻沒有穿戰(zhàn)袍，甚至還有女人出現(xiàn)，水墨驚訝地看著她們，她們也瞪著水墨。

軍妓嗎？水墨懷疑著，在天朝，她非常不能接受的，就是有軍妓的存在。好在賤卒是沒有資格也沒有錢去找軍妓的，水墨大為慶幸，但這也止不住其他男人如王大之流對那些女人的渴望和想象。看著那些身材壯碩，面容粗糙的赫蘭女人，水墨忍不住咂舌。軍隊能力暫且不提，若只比軍妓，赫蘭的戰(zhàn)士們幾乎可以用可憐來形容了。

“駕，駕！”幾聲吆喝瞬時讓水墨自胡思亂想中醒來，她飛快地轉(zhuǎn)頭看去，這地方竟然有人講漢語而不是赫蘭語。不遠處塵煙四起，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馬隊正奔馳而來，他們帶著數(shù)輛大車，好像拉著貨物。

水墨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穿著天朝服飾的人來到營門前，兩個粗豪大漢跟迎上去的赫蘭戰(zhàn)士說了幾句，營門就被打開了。一隊赫蘭戰(zhàn)士聞訊跑了出來，開始檢查那些人以及他們所帶的貨物。

“他們是天朝人？”水墨忍不住低喃了一句，蘇日勒不言不動，仿佛沒聽見一樣。水墨多少也有點明白了，顯然這些天朝人在跟赫蘭人做生意，赫蘭人為游牧民族，很多生活必需品都不出產(chǎn)，除了劫掠，也需要購買。在那些重利的商人眼里，顯然沒有什么家國情仇之分。

一陣喧囂打斷了水墨的思緒，她探頭張望，發(fā)現(xiàn)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被赫蘭戰(zhàn)士拉了出來，嘰里呱啦地說些什么。旁邊某個身材圓滾滾的男人立刻跑了過去，他邊說邊讓一個手下幫忙翻譯。

因為隔得有段距離，水墨只聽見幾句，大意是說有人受傷了，所以這回讓我侄兒來幫忙送貨，所以你們才看著眼生云云。水墨看向那個高大的男人，他似乎毫不慌張，也不像那個胖男人那樣點頭哈腰帶著商人特有的討好，就安靜地站著。

他仿佛感覺到了水墨的目光，轉(zhuǎn)頭向這邊看來，因為有些逆光，水墨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見他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哦!”蘇日勒低喝了一聲，戰(zhàn)馬繼續(xù)前行，那個男人的輪廓漸漸淡出了水墨的視線。水墨偷偷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突然亂跳的心平靜下來，雖然那個男人的身影很模糊，但就是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不想讓蘇日勒有所察覺，依然保持著僵硬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