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緣成熟
2009年10月,我再次回到不丹。這趟不丹之行,可以說是我歷次造訪不丹中,最具有特殊意義的一次。
在距離上次不丹之行才半年,同年的10月,為了要舉辦未來的格薩爾大法會活動,我想敦請一位不丹的高僧作為下次法會的主法上師,來舉辦一場獨特的不丹傳統(tǒng)祈福大法會,于是透過堪布Do的安排,我再次
前往不丹。
就在我當天要搭機離臺前,不丹那邊傳來了消息,告知我這次的行程中將與總理及不丹最高的宗教領袖杰堪布會面。
此行我不但拜會了不丹最重要的宗教領袖杰堪布(出世間、心靈上),以及現任國家最高總理(世間、世俗上),同時還與不丹具有代表性意義的重要人物會面。我不知道這其間代表了什么含義,但是,要與這些身份和背景特別的人見面,即便只是安排拜會其中的一位,都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我在一次的旅程中,全部與他們有一次匪淺的會面與交談,對于這一切的不可思議,我心中滿懷感激。
與文殊智慧相遇──丹頂策旺仁波切
在這次抵達不丹的第一天晚上,行程中安排我將與丹頂策旺仁波切會面。他由其侍者所陪同,親自來到我下榻飯店內的貴賓廳中相會。
那一夜我印象很深刻。當仁波切的專車行駛到了門口,司機恭敬地開了車門讓仁波切下車,我馬上迎上前去,獻上長條的八吉祥哈達,恭敬地彎下身向仁波切致禮:“姑蘇桑柏·拉(您好)!”仁波切隨即將我的哈達,披掛在我的頸上表示祝福。
丹頂仁波切在不丹的宗教領域上,有著崇高的地位。在不丹最高宗教領袖杰堪布之下,設有掌管法務的五大首長,這位仁波切就是其中的一位。雖然他的身份地位很高,但是為人卻是相當的謙遜和恭謹。先前我在臺灣時就曾經從不丹的僧眾口中聽聞過他的名聲,說他是一位真正的Monk,他的心是名副其實的Monk,是一位非常好的修行者,同時他的學識也非常高。
我們初見面,但是與仁波切互動交流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疏離感。
他叫喚他的隨從拿來一個袋子,打開后里面全是書籍,他把那十多本他的著述(都是宗卡文跟藏文)全部送給我,并且對我說明這不是要顯耀他的學識,他知道我遠道而來,同時是位虔誠的佛教徒,他想將它們送給我,作為一種吉祥的緣起(佛教用語,緣起,亦名緣生?!耙蚓壣稹钡穆苑Q),希望我喜歡??
他甚至一本一本地拿出對我解說內容,我手上捧著這些書籍,心中有萬分的感動,對我而言,這真的是一份非常獨特而珍貴的禮物。同時他還送給我一幅手工精繪的蓮花生大士唐卡。
當時仁波切是那般自然地與我交談著,好似久別重逢般地親切。我忍不住對仁波切說道:希望與仁波切您的法緣永不分離,直至成佛??仁波切也同樣地應許了我這樣的祈愿。
那一夜,我難以入眠。我把仁波切送給我的書籍,恭敬地放在桌上,還取出其中的一本書來翻閱。很難相信,我只是學過一點點的藏文,那晚我讀著一本他的著述,竟然看了快一個小時??這也許就是他智慧的加持吧!
我把我與他會面的這一晚,紀念為:與文殊智慧相遇。
拜會夏宗法王的轉世──賈色滇津祖古仁波切
隔天清晨,我和堪布Do一同前往“馬頭佛學院”(Tang o Buddhistcollege),它是不丹最高的佛教學府。車子從飯店出發(fā),開了將近半小時的車程,終于抵達一處叢林,下了車沒有看到什么寺院的影子,結果堪布Do說:“要走一個小時的路程,才會到達佛學院?!闭f完就向前方指了一個方向,于是我們開始沿著山路的小徑,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
在海拔兩千多公尺的山路上行走,開始感覺到有些喘,我這個從臺灣去的“肉雞”,果然經不起考驗,走走停停地,沿途上還要小心一旁會刺人的植物,狀似蕁麻。那一次,我正停在小徑的一旁喘著氣,看到草叢間,那枝葉上長著小細毛的蕁麻,不禁好奇地去觸摸它一下,這一摸不得了,我叫出了聲,那好像被一支雷針刺到一般,痛得不得了!我急得一會兒擠手指,一會兒涂口水,還是很痛,只好忍耐等待疼痛慢慢消失。痛處沒有傷口或腫的痕跡,疼痛也逐漸消散,倒是那根手指的傷處感到麻麻的,一直到晚上。
后來只要我到不丹的山區(qū),看到這種植物,就會馬上對它們敬而遠之。
到了寺院,看到身穿紅色僧服的僧眾們,穿梭在廟宇間。我們走向一旁另一個獨立的屋舍,原來這位備受尊崇的夏宗法王的轉世仁波切,就安住在這里。這位十幾歲的轉世上師──賈色滇津祖古仁波切,是目前不丹所認證的夏宗法王的轉世。夏宗法王是17世紀統(tǒng)一不丹的人,他如同是不丹的國父,也是不丹人民的精神堡壘,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不丹,同時人民也相信,夏宗法王的轉世,會繼續(xù)來造福不丹的子民。
走入拜會這位仁波切的房間,這位少年容顏的轉世上師,安坐在法座上,他年輕溫和的臉上掛著一副眼鏡,我們依照佛教的傳統(tǒng)禮儀向他致敬,同時請求他口傳一段經文,并親授皈依文。
會面結束后,已近午膳時分。仁波切特別交代留下來用午膳,一份簡單的飯菜和酥奶茶,所領受到的卻是一份來自三百多年前──一位圣者夏宗仁波切的殊勝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