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的，”毛鱗-絲殼在幾米之外緩緩開了口，“不是我失去的東西，而是我將慢慢獲得的東西——雖然還得挺多年呢——慢慢變成像你這樣油滑世故，碌碌無為的老家伙。人類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老了沒用了，他們還可以選擇體面地死掉，而你甚至連這樣都做不到。你就是個廢物，阿馬爾克-泥?！?/p>

毛鱗-絲殼說完，就變成了一個隔絕通訊模式的鏡面球體，趾高氣揚(yáng)地沖出大廳，消失在黑暗中。

“孺子不可教也?！辈炷玖λ归W爍著藍(lán)光，淡淡地說。

波露拉爾聳了聳肩說：“真是遺憾?！?/p>

“是嗎？”戈奇說，“我倒覺得它過得挺開心的?！苯又D(zhuǎn)向教授問：“我什么時候能見見你們年輕的‘天羅地網(wǎng)’天才？你們沒有藏著她給她開小灶吧？”

“當(dāng)然沒有，我們只是給她一段適應(yīng)的時間?！辈独瓲栍醚篮炌炖镄】谛】诘厮椭闶?，“從我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姑娘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從來沒有離開過通用系統(tǒng)飛船，剛到這里一定覺得很稀奇。對了，她主修的不是游戲理論，杰諾·戈奇，我想必須得把這事說清楚，她是來這兒修哲學(xué)課的?！?/p>

戈奇露出一臉恰如其分的愕然。

“從來沒有？”察木力斯·阿馬爾克-泥也問道，它的光暈帶著迷茫的青銅色，“一直生活在通用系統(tǒng)飛船上？”

“她很怕生?！?/p>

“環(huán)境使然?！?/p>

“我必須見見她?！备昶嬲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