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我的律師說,“他是叫OIC 滾蛋。”
CO 是海豹突擊小隊的隊長,OIC 是排長,后者比前者官兒小多了。但在虛擬法庭里,無論叫誰滾蛋,后果都一樣。
“有罪,下一個指控!”
只要一個指控成立(都是隊友虛構(gòu)的),我就得喝杯氣酒加可樂,不僅如此,買一送一,我還得享受頓“氣酒淋浴”(那幫家伙居然拿酒呲我)。
重罪成立前,我已經(jīng)酩酊大醉。隊友們還不滿足,他們把我扒個精光,還使壞往內(nèi)褲里塞冰。我徹底歇菜了。
然后,他們開始人體彩繪,在我背上,胸口上畫滿了花花公子的標志性圖案——小兔子。這副尊容和我的蜜月之旅還挺配套。
過一陣兒,隊友看我狀況堪憂,就把我赤身裸體地綁在擔架上抬到雪地里,把擔架立起來往雪里一戳,想讓我涼快涼快。片刻,由于冷風的刺激,我恢復(fù)了些意識。雪地被擔架戳了個大窟窿,看這戳雪的力道,碉堡都能戳出洞來。
隊友為我靜脈注射含有鹽分的液體以消融血液里的酒精。最后,當他們把我抬到旅館時我還在擔架上綁著哩。
關(guān)于那天晚上,我只記得自己被隊友抬上樓,一直抬進旅館房間。路上肯定還有看熱鬧的,因為我聽見那些抬我的隊友們大聲喊著:“走開,走開,沒什么好看的!”
轉(zhuǎn)天,塔雅已經(jīng)差不多洗凈了我身上的彩繪,雖然有些透過襯衫還能看出來。舉行婚禮時,我把上衣扣子系得特嚴,生怕別人注意到我皮膚上那些東西。
婚禮那天,我臉上的淤腫已經(jīng)消得差不多了,眼眉上的傷(還縫了幾針)也愈合得很快( 隊友間鬧著玩打的)。嘴唇也恢復(fù)得不錯(訓練時留下的傷疤)。新郎滿身傷痕,渾身彩繪,估計哪家新娘也不樂意,但塔雅看上去還挺高興。
蜜月真是一段酸澀記憶,三天時間怎么看都太短了。但部隊肯批假已經(jīng)夠仁慈了,何況我還是新兵。新婚妻子雖然對此耿耿于懷,不太理解,但我倆還是來了一段“急速婚禮”。三天后,我又歸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