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納你”
周末例會定在星期五下午4:30召開,新員工在會上作自我介紹,公司創(chuàng)始人通報本周重要信息。我第一次參加這個例會時,全公司的人都聚集在拉里和謝爾蓋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有人斜倚在墻上,有人坐在皮球上,有人干脆坐在地上。蘇珊剛出生不久的兒子躺在汽車座椅上睡覺,后面是還沒拆箱的索尼顯示器摞起來的一堵墻,烏爾斯的那條狗Yoshka用鼻子嗅著蘇珊的兒子。
拉里穿著一條黑色的休閑褲,上身是一件深藍色的襯衫,扣子系到領口。他走到人群前面,看樣子就像是處理器的運行動力不足似的。他表情僵硬,動作呆板,有意地擠出一絲笑容,似乎先是告訴自己要微笑,隨后人工執(zhí)行命令,最終讓微笑動作發(fā)生一樣。他抬起嘴巴外緣,嘴唇往后拉伸,眉頭皺一皺。這種近似痛苦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十分認真、誠摯。盡管他有時候說到一半就卡住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僵在那兒,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愿意等他把事情說完。謝爾蓋則是言辭流暢、動感十足,很工于技巧,甚至可以說自信滿滿。他很愛笑,似乎總在留意尋找頭頂上的一根橫梁,好把自己掛上去。
輪到我談為什么對來這里工作有興趣的時候,我有些猶豫。
“嗯 我在西伯利亞住過半年,嗯嗯,我喜歡在會上漫不經(jīng)心地閑扯?!?/p>
大家禮貌地鼓掌,但我再次疑慮起來,到底我是為什么來到Google?我作出了自己的職業(yè)承諾,我的未來在很大程度上要取決于這些快樂、明朗的面孔后面的大腦了。對于他們正在做的事情,我祈禱他們比我更有數(shù)。
拉里草草地說了說他和謝爾蓋向董事會提交的演示內(nèi)容,并匆匆宣布了一些事情。隨后我們就去喝啤酒、吃蛋糕,為本周過生日的同事慶祝。無論是好是壞,反正我正式成為一名Google人。
Google周末例會的正式程度比我以前所在單位的會議差遠了,在他們那種會上,重點放在關鍵財務信息的保密上,要保證今后可能在合同談判的過程中泄露秘密的職員不掌握這些信息。而在Google這里,我們看到的幻燈片跟董事會看到的完全一樣。我簡直不敢相信公司的所有信息就這樣一股腦兒地拋給了全體員工,似乎我們是資產(chǎn)人人有份兒的集體公社一樣。盡管公司的財會信息公開透明,但我還是很擔憂我們的商業(yè)模式以及對競爭環(huán)境缺乏洞見是否會影響到運營。我很明白公司現(xiàn)在的資金支持是怎么來的,但我對后面該怎么辦還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