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典的阿特曼。”凱撒說,拍了拍他的背。
“最精妙的是,”杰夫說,“第一,她能報銷,第二……”
“我還是搞了他。”他們碰了碰杯,盡管周圍所有人都放聲大笑。老實說,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與人分享這番舊事。喝了幾杯酒后,這個故事通常挺討人喜歡的。但他還是很高興勞拉不在這里,也沒聽到這個故事。這個故事里有點過于倫敦的意味--也許是“搞”這個詞。
“好吧,我現(xiàn)在能回敬你了,”他說,“誰要再來一杯嗎?算在我賬上?!倍嗝瓷祮栴},所有人都要再來一杯。
在吧臺上等服務(wù)生端酒上來的時候,杰夫想到,如果自己要轉(zhuǎn)行做藝術(shù)家,他要做一個一比一的模型、容量和他一輩子喝下肚里的酒精飲料相等,跟藝術(shù)家翠西·艾敏的帳篷--“所有和我睡過的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啤酒、紅酒、香檳、蘋果酒,所有。天哪,光啤酒,他大概就需要一個跟飛機庫那么大的畫廊:大瓶裝的、罐裝的、小瓶裝的。這不僅會是一幅描繪他一生的肖像,也會是這個時代的肖像。他剛開始喝的那些品牌已經(jīng)消失了:韃靼牌,雙鉆牌,勝利牌,還有那個名字尤其拙劣的長命牌。不光是國產(chǎn)啤酒,甚至還包括國際品牌--匹羅尼,比如說,他剛從忙碌的酒吧服務(wù)生那里接過五瓶。遞過來的瓶子是涼的,而不是冰凍的。杰夫問是否有更冰一些的。
“即使是威尼斯萬能的冰箱也無法對付這天氣,以及由此產(chǎn)生的人們無法滿足的對冰凍飲料的需求?!狈?wù)生的英語無比流利。杰夫拿起那些有點涼快的飲料,朝那些在外面等待著的、口干舌燥的倫敦人走去。
簡的新男友馬克此刻也來了。有一個要啤酒的人走了,于是他把余下的一瓶酒遞給了馬克。馬克是那種相貌并不出眾、什么都不出眾的人,然而一旦你見到他,你就會喜歡上他。杰夫喝了一口半冰凍的啤酒。馬克與其他人說話時,簡說:“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他嗎?”
“為什么?”
“他很隨和。”
“我懂你的意思。我也喜歡隨和的人。雖然我知道我不是那種人??赡芫褪且驗檫@樣,我才喜歡他們?!?/p>
“這里面有種很男人的氣質(zhì)。”
“我不久前剛用過這個詞,在完全不同的情況下,但我知道你的意思。進一步說,緊張是種很沒有男人味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