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jié) 愛國
愛戀士地為愛國之濫觴
愛國心者,起于人民與國土之感情,猶家人之愛其居室田產(chǎn)也。行國之民,逐水草而徙,無定居之地,則無所謂愛國。及其土著也,畫封疆,辟草萊,耕耘建筑,盡瘁于斯,而后有愛戀土地之心,是謂愛國之濫觴。至于土地漸廓,有城郭焉,有都邑焉,有政府百執(zhí)事焉。自其法律典例之成立,風(fēng)俗習(xí)慣之沿革,與夫語言文章之應(yīng)用,皆畫然自成為一國,而又與他國相交涉,于是乎愛國之心,始為人民之義務(wù)矣。
愛國心與國運之關(guān)系
愛國心為國之元氣
人民愛國心之消長,為國運之消長所關(guān)。有國于此,其所以組織國家之具,雖莫不備,而國民之愛國心,獨無以副之,則一國之元氣,不可得而振興也。彼其國土同,民族同,言語同,習(xí)慣同,風(fēng)俗同,非不足以使人民有休戚相關(guān)之感情,而且政府同,法律同,文獻傳說同,亦非不足以使人民有協(xié)同從事之興會,然茍非有愛國心以為之中堅,則其民可與共安樂,而不可與共患難。事變猝起,不能保其之死而靡他也。故愛國之心,實為一國之命脈,有之,則一切國家之原質(zhì),皆可以陶冶于其爐錘之中;無之,則其余皆駢枝也。
愛國之心,雖人人所固有,而因其性質(zhì)之不同,不能無強弱多寡之差。既已視為義務(wù),則人人以此自勉,而后能以其愛情實現(xiàn)于行事,且亦能一致其趣向,而無所參差也。
愛國心與國運之關(guān)系
人民之愛國心,恒隨國運為盛衰。大抵一國當(dāng)將盛之時,若垂亡之時,或際會大事之時,則國民之愛國心,恒較為發(fā)達。國之將興也,人人自奮,思以其國力冠絕世界,其勇往之氣,如日方升。昔羅馬暴盛之時,名將輩出,士卒致死,因而并吞四鄰,其己事也。國之將衰也,或其際會大事也,人人懼祖國之淪亡,激勵忠義,挺身赴難,以挽狂瀾于既倒,其悲壯沉痛亦有足偉者,如亞爾那溫克特里之于瑞士,哥修士孤之于波蘭是也。
由是觀之,愛國心者,本起于人民與國土相關(guān)之感情,而又為組織國家最要之原質(zhì),足以挽將衰之國運,而使之隆盛,實國民最大之義務(wù),而不可不三致意者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