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他對她的稱呼居然跟肖劍飛一模一樣。
黃纓兒本能地感覺到什么,卻沒有力量去抓住那種感覺。與此同時,他的口齒越來越不清楚,因為他的整個身體已經(jīng)朝她傾斜而下,把嘴唇印在了她耳垂下面的脖子上。她使勁地擺動著自己的腦袋,嘴里“不不不”地拒絕著。這使他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時最需要他的嘴唇的不是她的脖子而是她的嘴。果然,當他把自己的嘴移到那兒,她就再也不說不了。實際上她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的嘴唇被他的嘴唇緊緊貼住,到她想說什么的時候他的舌頭早已乘虛而入。
完事以后,黃纓兒說:“你真的愛我嗎?”
洪均唯恐自己回答慢了,說:“那當然?!?/p>
黃纓兒說:“那她呢?你也愛她嗎?”
“是呀?!焙榫匀缓芸斓鼗卮穑又^看了她一眼。
黃纓兒說:“那你到底是愛我呢,還是愛她呢?”
洪均馬上挺身坐起來,搬著她光潔圓潤的雙肩,略帶嚴肅地望著她說:“我們不能這樣思考問題,我只能說,我會像愛她一樣地愛你,我也會像愛你一樣地愛她。你記得那首詩嗎?實際上,二十多年來我第一次有寫詩的沖動,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分不清你和她的區(qū)別了。真的,你別笑?!?/p>
黃纓兒說:“現(xiàn)在分得出來了嗎?”
洪均說:“現(xiàn)在更分不出來了?!?/p>
黃纓兒說:“那你告訴我,你準備拿她怎么辦?或者說,你準備拿我怎么辦?”
洪均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覺得在這個問題上不能顧左右而言他,不能含糊其辭,應該一開始就把問題說清楚。
他說:“纓兒,男人都是壞東西,我也是,實際上,很多年以前,從我第一次看見你開始,就在想我們現(xiàn)在干的這件事。你太漂亮了,就像你表姨媽年輕的時候一樣美,看到你而不想跟你做愛那是不可能的,有機會和你做愛偏偏強忍著那是很痛苦的,不人道呀。跟你表姨媽結(jié)婚以后我從來沒有愛過別的女人,可我現(xiàn)在卻愛上了你,我是真的愛上你了,這些天跟你在一起,我有一種幸福的感覺,我會讓你愛上我的,除了沒有名分,你不會比任何一個人的老婆差。”
洪均接著講了他的安排,這些天,他一直在替她物色房子,昨天,他已經(jīng)以她的名義買了一套,那是一套精裝修的房子,比這間租的房子大一半,拎了衣服過去就能住。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也算是他愛她的一個小小的證明。
聽了洪均的話,黃纓兒無言以對,她當時的心情一定是比較復雜的,像一條在大海中失去了方向感的小舢板。他們剛剛有過了肌膚之親,其實是不適合于討論一些問題的,但黃纓兒的感覺很奇怪,就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她,她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再不問他以后就再也不會開口問了。不從他嘴里得到答案,她會對自己交待不過去。
洪均好像也認為有跟她“交底”的必要,他的兩只手從她雙肩下滑,摟著了她皮膚細膩的小蠻腰,在那兒留戀忘返。洪均說:“你記住了,這套房子是我用私房錢買的,像我們的關(guān)系一樣不能公開。不不不,你別擔心,我的錢是干凈的。我們不說這個,我要說的是,我不會一輩子霸占你,為公平起見,你甚至可以在任何情況下找對象,找適合于跟你結(jié)婚的對象,如果你真的想結(jié)婚的話。條件是必須及時告訴我。對于我們之間交往可以訂一些原則,這是第一條原則——可以相愛也可以相棄,但不可以相欺相騙,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