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如此,族長還特意把他的帽子和野豬牙項鏈借給我戴。那時的我,除了膚色不同以外,跟他們已經(jīng)沒什么差別。后來,我還跟他們頂著芭蕉葉,一起到山上內(nèi)陸民族賴以維生的鹽湖去采鹽,將吸飽了鹽鹵的纖維曬成食鹽。
我相信,那一群跟我一起生活過的村民,到現(xiàn)在可能還會記得我,因為從來也沒有人像我一樣,這么努力、積極地融入到他們的社群當(dāng)中去。
我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么特別的一個部落,可能也有很多人會擔(dān)心,他們長得挺兇惡的,會不會把自己給吃了?會不會傷害自己?但是我總是相信,人與人之間有一種很奇妙的感應(yīng):你是對我好,還是對我壞;你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大家會有一種很奇妙的直覺感應(yīng),像磁場電波掃描般的精確。
接下來,你也要試著把自己所有的身段放下,讓自己也變成一個很可愛的人。如果你看這個也討厭,碰那個也嫌惡,那你的表情、姿態(tài)都會有一些訊息無意間透露出來,而讓周遭的人們感覺到有距離,甚至可能會對你產(chǎn)生排斥感。
我覺得,這次旅行是一個很大的考驗。當(dāng)時我完全來不及學(xué)習(xí)所有的土語,所以我只能比畫,只能依靠直覺。事實證明:我懷著一顆真誠善良之心去溝通的時候,完全可以和他們相處得其樂融融。
距離好友三毛去世八年之后,我完整地探訪了這個真正的食人族部落,終于兌現(xiàn)了自己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