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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當我們的車駛上京津塘高速公路時,我滿腦子還是母親那令人心碎的眼神,耳邊還是父親那一聲“滾”。我努力想使自己回到任務中來,但是當劉亞男的名字閃現(xiàn)在我的腦海,我就想起寧志,胸中似是憋著一股悶氣,壓迫著五臟六腑,使得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程建邦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這個劉亞男你跟她打過交道?”
我回了回神,點點頭說:“沒見過,上次任務她跑了,其余的和你知道的一樣多?!苯又野焉洗卧趯幹镜娜蝿绽锱荦?zhí)椎慕?jīng)過大概說了一遍。
程建邦想了想,說:“這我倒知道,寧志一直都在跟她的案子,一直跟到金三角?!彼娢页聊?,忙說,“你知道,我們都是小角色,知道的也都是些片段,一個案子關聯(lián)著多少案子,我估計老徐也未必知道全部?!?/p>
我說:“我沒想知道那么多,給我什么任務,我就做什么,只是剛才想起了寧志。”
其實我們都明白,每次執(zhí)行的任務都是一條線而已,這些線彼此交叉卻又獨立,具體交叉出什么樣的一張網(wǎng),根本無從想象,不過只要剪斷其中一條線,這個網(wǎng)就少一分力量。做的事越多,就越覺得自己渺小與虛弱??傁胝覀€地方去證實自己,想來想去似乎只有自己的家了,可偏偏自己的家反倒成了我們遙不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