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夫比以前還要用功讀書,“不好好讀書,你怎么對得起你的父母!”化學(xué)老師的教誨尚在耳邊。他不想和他爸爸一樣,一輩子當(dāng)工人。他是太想上進、太想掙錢了,有朝一日,他要和江子衿的監(jiān)護人一樣,開豪車、住洋房,事業(yè)有成、出人頭地,不然怎么配得上江子衿?
金窕見趙允夫許久沒說話,以為他是羞愧得說不出話來,再瞥見他時不時瞧一眼江子衿,又立刻覺得自己做了回小人,別人的私事她管什么管。
金窕心里堵得慌,只好將身子轉(zhuǎn)過去,裝模作樣地背起書來。整個教室都是亂哄哄的一片,聽覺都變得遲鈍。直到班主任抱著一堆數(shù)學(xué)試卷走進來,猛然拍上講桌,教室里方才安靜下來。
江子衿的數(shù)學(xué)考了個倒數(shù)第一,班主任習(xí)慣從最高分開始讀起,不及格的幾位就人道地只念了名字。金窕考了個中間水平的分數(shù),看見江子衿上去拿試卷時,心里隱隱有些痛快。
總排名出來那天,一向十幾二十名的江子衿跌進班級后五。她自己倒是沒什么感覺,四周的人則各有各的態(tài)度。除去幸災(zāi)樂禍的幾個,胖子和趙允夫都是真心替她捏把汗,尤其是趙允夫,時不時用筆頭戳一戳江子衿,提醒她好好聽課,別再開小差打瞌睡。
江子衿木木地聽,并不做出任何反應(yīng)。因為教育部的臨時文件,所有學(xué)校一并實行了減負的政策,連同他們高三都必須放一天假??砂嘀魅魏螄L會讓他們好過,周六這天下午,他喋喋不休地分析了班級里的情況,更是含沙射影地批評了江子衿,最后鄭重地指出驕傲使人退步。
下課鈴響了,江子衿依舊我行我素,頭一個走了出去。班主任怒氣沖沖地喊她留下來談話。她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說了一句:“我餓了。”然后極有個性、特別大膽地離開了。
江子衿并沒有上車,迅速晃到一邊,和趙允夫兩個人跑了小半條街。她滿頭大汗,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地喘氣,上身自然前傾,無意間領(lǐng)口大開,讓正對她而站的趙允夫看了個徹底。
黑色蕾絲的小文胸,緊緊地包裹著她泛著粉色的肌膚。趙允夫連忙將眼睛移開,學(xué)著電視里迂腐的秀才反復(fù)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一邊又小心翼翼地想,雖然不太豐滿,卻足夠一手握住,好看得很。哎,又胡思亂想什么!他立刻一掌拍上了自己的腦門。
“咱們?nèi)ツ膬??”他的喉嚨干澀得厲害,久久不敢直視她的眼睛?/p>
“去調(diào)查所啊,你忘了?”她已經(jīng)攔了一輛車,“白骨精終于要現(xiàn)形了。”
趙允夫迅速鉆進車里,不解道:“這是唱的哪一出?既然有了白骨精,那誰是孫猴子?”
“我是,看我怎么三打白骨精!”她睨了一眼趙允夫,心情格外好,“你就當(dāng)豬八戒吧,二師弟!”
兩個人哈哈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