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雙雙一屁股坐了下來,嘴里念念有詞,“上次你發(fā)燒,你前任男友發(fā)了瘋似的砸門,我睡得好好兒的,就這樣被吵醒了。不給開門,他就踹,我就穿著睡衣站在邊上,他沖進來時我都快嚇死了!”
江子衿一愣,轉(zhuǎn)過眼睛去看她。
“這件破事兒我就不計較了,可是剛剛我上自習,正聽著聽力就被人喊了出來!你猜怎么著,一男人找你,也不知怎的就問到我是不是你的舍友,硬是要我喊你下去。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身后跟一堆男人你累不累?跟就跟吧,老是煩我這個考研的人干什么?你是有了依靠,可以吃男人的飯活,可我沒這個命啊,留條活路給我行不行?”
江子衿臊得臉都紅了,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也不問是哪個男人,擦了擦臉就下了樓。刀祎鳴就站在車前,火苗亮起時,他微微低下頭,點了一支煙。
車里的空氣凝重滯緩,刀祎鳴坐在江子衿的身邊抽煙,也不說話,踩著油門駛出了學校。車速極快,風自窗外呼嘯,車內(nèi)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駛過一條長街,車速忽然緩下,車子停在了路邊。黑暗之中,唯有那根煙頭上猩紅色的一點,江子衿接過那包煙,為自己也點了一根。
刀祎鳴卻將她嘴上的煙給抽走了,他亦是掐了煙,聲音異常沙啞,“這幾天過得好嗎?”
江子衿不吱聲。
“我以為你會給我打電話?!彼鋈恍α诵?,帶著局促。他轉(zhuǎn)過身子來望她,“我很想你。”
江子衿淡淡地望他,“怎么想?”
他忽然逼近,抓著她的手貼緊了自己的胸口,“用心想。”
她卻將手抽開了,“你到底對多少人說過這樣的話?”
“很多人,”他并不說謊,但真話更像是一個甜膩的謊言,“可對你不同?!?/p>
如果沒有遇到柯彥夕,或許此刻的江子衿并不會有所觸動,然而正是在這般死寂之中,她忽然覺得很受用。女人就是這點賤,哪怕知道是好聽話,仍舊愛聽。沒有女人不想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在男人的心底永遠留下無法磨滅記憶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