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那些雞。”

“你不是想吃了她們吧？”

羅一把探頭對準(zhǔn)了我：“我想嫖她們，嫖死她們?！薄澳阍趺存窝?!真是傻話，你恨她們沒有用，還是恨男人吧。”“只要花錢不就行嗎，管我是男的女的?！薄澳抢锊粫哟?，除非我們倆一起去。”“呸！”羅一啐道，“我可以使用電動陽具！”“可你對付的還是女人，除非--”“嗯？”“除非你開房接客?！蔽掖笮?，瘋狂地笑。我?guī)缀跸胂蟮搅_一接客的情景，我敢打保票，那情景會讓所有尋花問柳的男人回心轉(zhuǎn)意。想想吧，一個打開房間的小男人，面對一個濃妝艷抹高倉健式的女人，想想吧?！澳阈κ裁?？有什么好笑的！”羅一非常嚴(yán)肅?！傲_一，”我問，“你只有過你丈夫嗎？”我不能想象羅一還有別的男人?！爱?dāng)然！”羅一受到侮辱似的叫道。“可你剛才提到工具?！薄笆裁垂ぞ?？”“電動陽具，你顯然用過?！薄拔覜]有！”羅一面紅耳赤，“你怎么能這樣侮辱我！” “用工具也沒什么，很正常?！薄拔覜]有！”“工具挺好的，想誰是誰?！薄拔也桓阏f話了，我發(fā)誓再不跟你多說一句話！”的確，此后無論我再說什么羅一都不再說話，只是專心地擺弄儀器。我講充氣仿真人，講仿真人的感覺，講想訂做誰就可以訂做誰，比如訂做夢露、波姬小絲或章子怡，都行。“你是個魔鬼，”羅一終于忍無可忍，“你趕快找個女人結(jié)婚吧！”羅一扔下竊聽器，沖出了房間。我想羅一也許不會回來了，這也是我潛在的目的。羅一走了我不會留戀，某種程度上我安靜的工作已被她打破。我想我還是一個人比較好，我和任何人都不能合作。我不是魔鬼，不過與人合作就難說了。但就在我剛剛產(chǎn)生希望還不到二十分鐘時，羅一又從外面回來了。我聞到了我一向厭惡的煙草味。羅一是到外面抽煙去了。我有一種大失所望、深深厭惡的感覺，因此毫不客氣地對羅一說：“你抽煙去了？”

羅一臉色鐵青，一聲不吭。

“我這人一向不喜歡煙，討厭身上有煙味的任何人?！绷_一掏出煙盒惡狠狠扔到地上。“請扔到外面垃圾道去?！蔽覠┰甑卣f。羅一踢了一腳煙盒，撿起來，沖出門去，門關(guān)得很響。我認(rèn)為我們的合作真的結(jié)束了。但到晚上，我的手機(jī)響了。羅一打來的，羅一問我在哪兒，是否還回事務(wù)所。我說在“人間天堂”，羅一說她在事務(wù)所。我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待在你丈夫身邊。羅一溫柔地說，你別這樣放縱自己，這樣真的不好。她不溫柔還好，一溫柔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說，你少廢話，關(guān)了手機(jī)。第二天剛一開機(jī)，我就收到羅一的一條短信：“你應(yīng)該有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