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不同?！眹?yán)德十分簡潔地解釋，“米婭一號的副作用是內(nèi)臟無法承受身體結(jié)構(gòu)的變異而大面積受損。這一點在米婭二號和米婭三號的試驗中得到了改進，不過二號在毒性試驗中被淘汰……”

我對他的介紹似懂非懂，心跳卻狂亂得讓我透不過氣來。我知道有大事要發(fā)生，卻完全不知它會如何發(fā)生，“什么意思？”

“米婭二號完全失敗，但是米婭三號卻十分理想地改進了這一點，但同時，它也產(chǎn)生了新的副作用?！?/p>

“是什么？”我覺得口干舌燥。

嚴(yán)德指了指自己那條殘疾的腿，十分疲憊地解釋說：“它會導(dǎo)致腿骨畸形，而且這種畸形是無法恢復(fù)的?！?/p>

我的胃里有什么東西在拼命往上翻，我扶住了旁邊的試驗臺，忽然覺得透不過氣來。我從來沒想過原來他并不是天生的殘疾……

“那么……米婭六號呢？它有什么副作用？”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嚴(yán)德在猶豫片刻之后才說，“不知道，六號還沒來得及進行活體試驗，那個該死的老頭子就死了。”

“嚴(yán)德！”米婭驚呼，“不要這樣說，他是我們的族長！”

“抱歉?！眹?yán)德低聲道歉，可是他并沒有收起眼中的恨意。

我抱著腦袋滑坐在地板上，“說了這么多，你們還沒有解釋這藥到底是做什么用？讓我可以在水中呼吸？還是說……真的能把我變成一條魚？”

兩天之前的這個時候，我開著剛剛到手的吉普車穿行在城市的喧囂之中，車?yán)锊シ胖易钕矚g的后街男孩。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剛剛亮起來，天邊還殘留著最后的晚霞，視野之內(nèi)一片流光溢彩的寂寞。

昨天的這個時候我把吉普車停在了丁香公寓的大門外，懷著焦躁不安的心情揣測著可能會探聽到的消息。而今天的同一時間，我坐在米婭號的甲板上，望著晚霞將海天一色的湛藍(lán)變成了一片無比熱烈的火海，心中卻空蕩蕩的，沒有懼怕，沒有期待，甚至連疼痛都隔著厚厚的皮膜，變得不那么真切了。

米婭一手拎著兩個杯子，一手提著一瓶酒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一言不發(fā)地將酒杯遞到我的面前。

“什么？”

“產(chǎn)自瑞典的絕對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