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許知言在場,說不準又會從袖子里掏出蜈蚣蜘蛛之類的向他展示一番。
蕭尋沖她一笑,退開兩步,白猿慢慢回到窗邊,依在歡顏身旁,立時換了副俯首帖耳的乖巧嘴臉。
蕭尋便覺得這白猿真的和他太像了,給歡顏拿來當試驗品,還能這么歡天喜地,他和它是不是一樣的……賤?
許知言側耳聽著動靜,搖頭嘆道:“蕭兄莫怪,這丫頭和這畜生都被我們兄弟寵壞了,沒規(guī)沒矩的。可曾去見聆花?”
蕭尋聽得他把歡顏和白猿并舉,得意地向歡顏揚了揚眉,才笑道:“剛已遣人進去問候。母后聽說親事議定,遣人送來一批上等蜀錦給公主做衣裳。蕭尋不敢怠慢,因此一收到立刻送了過來?!?/p>
歡顏用烏漆描金茶托托了兩盞茶走過來,先奉了一盞給許知言,又去取另一盞。
蕭尋一邊道謝一邊伸手去接另一盞,手指明明已碰著茶盞,歡顏卻輕巧地端了那盞茶從他掌邊滑過,徑自走了開去,很是愜意地飲了一口。
蕭尋伸在半空的手頓住,已是傻了眼,叫道:“喂,你……”
許知言目不能視,也猜到必有蹊蹺,皺眉道:“怎么了?”
蕭尋恨得牙癢,卻只咳了一聲,說道:“沒什么,只覺過了一個新年,歡顏姑娘出落得更漂亮了!”
許知言不置可否,低頭啜了兩口茶,猛地醒悟過來,抬頭問道:“歡顏,蕭公子的茶呢?”
他心細如發(fā),聽不到蕭尋喝茶聲,再憶及方才情形,倒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歡顏瞪了蕭尋一眼,答道:“殿下,寶珠已令人備茶去了。我不知道他來,剛才只為殿下泡了一盞茶?!?/p>
許知言淡淡道:“那你現(xiàn)在喝的,又是什么?”
歡顏一呆,端著茶盞一時沒能答話。
許知言愈發(fā)肯定,臉色微微一沉,將手中茶盞放在案上,說道:“自己去管事那里領上二十鞭子!”
蕭尋一驚,忙笑道:“二哥別誤會,歡顏只是開玩笑?!?/p>
窗邊惱怒瞪他的,除了小白猿,還有他的小白狐。
同時招惹了這兩只好像不怎么好玩……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歡顏身邊,接過她手中的茶盞,說道:“她的確只泡了一盞,剛才見我過來,已經趕著又泡了一盞。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