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目的就是避免情感泛濫或情感荒蕪。我們希望非理性意象、自傳式記憶和對我們而言那些至關重要的情緒能夠發(fā)揮作用,同時也希望它們能夠和秩序、結(jié)構整合。當凱蒂留在學校被嚇壞了的時候,她的行為主要靠右腦支配。結(jié)果是托馬斯目睹了一次非理性的情感泛濫,凱蒂情緒化的右腦沒有和她邏輯化的左腦協(xié)調(diào)運作。
這里有一點很重要:不是只有情緒泛濫會造成問題,忽視或否認情感會導致情感荒蕪,同情緒泛濫一樣會造成一些問題。這類問題更多地發(fā)生在年齡較大的孩子身上。下面是一個 12歲女孩的故事,我們很多人都有過這種經(jīng)歷。
阿曼達和她最好的朋友發(fā)生了爭執(zhí)。我們從她母親那里得知,這場爭執(zhí)在當時對她來說非常痛苦。但當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卻只是聳聳肩,盯著窗外,說道:“我真的不在乎,但我們不會再說話了,因為她惹惱了我。 ”
她的表情冷漠而平靜,但是從她微微顫抖的下唇和細微的眨眼中,我能感覺到她右腦的非語言信號在揭示她的真實情緒。在這個時候,拒絕表明一種傷痛。阿曼達處理脆弱情感的方式就是退回到左腦,退回到她貧瘠的(但是可預計且可控制)、情感荒蕪的左腦。
我要讓阿曼達明白,即使回想起和朋友的沖突是非常痛苦的,她還是需要注意甚至尊重在她的右腦里發(fā)生的事情,因為右腦更直接地與身體感覺以及來自大腦底部的感受相連,二者共同創(chuàng)造了情緒。因此,所有來自右腦的意象、感覺和自傳式記憶都充滿了感情。傷心的時候,我們往往會從不可預知的右腦覺察式的疆域中撤退,退回到可預測、可控制的左側(cè)邏輯式的疆域,這樣我們就會感覺更安全。
幫助阿曼達的關鍵在于,我要溫和地感受她真實的感受。我沒有直接指出她對我,甚至是對自己的隱瞞,也沒有指出她生命中的重要之人如何傷害了她。相反,我讓自己去感受她的感受,試著讓我的右腦去和她的右腦溝通。通過我的面部表情和姿態(tài),讓她知道我真的希望能夠體會到她的情緒。這種感同身受幫助她去“感受自己的感受”,讓她知道她并不孤單——我關心她的內(nèi)心體驗,而不僅僅是外在表現(xiàn)。一旦建立了彼此間的聯(lián)結(jié),語言對兩個人來說就會變得更加自然,我可以慢慢進入她的心里去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通過讓阿曼達講述她和最好的朋友之間的爭執(zhí),并且注意她在講述時的停頓,觀察她微妙的情緒變化,我把阿曼達再次引入她真實的情緒之中,并幫助她以建設性的方式處理這些情緒。這就是我嘗試既同她右腦的感受、身體感覺和意象聯(lián)結(jié),又同她左腦的語言、敘述經(jīng)歷的能力相聯(lián)結(jié)的過程。一旦了解了左右腦的作用機制,我們就能明白,整合這二者將會徹底地改變互動結(jié)果,以及這種徹底改變是如何實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