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劍玲突然想到,也許韋宗澤早就見過她了。在那個下雨的清明,她站在山腳下的水果店旁,好幾輛車從她面前開過去,然后葛離出現(xiàn)了,笑著說要載她一程。
許為靜看著傅劍玲,忽然嘆出一口氣,略帶悔意地說:“劍玲,對不起,對不起,也許我又像小丑一樣做了傻事??赡阒赖膶Σ粚Γ课揖褪沁@么傻這么愛激動的女人。”
傅劍玲被她攬?jiān)趹牙?,聽到她又說:“我離婚了。你看,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以前我跟你說,我把友情存在你這里,今后,我能取回來嗎?”
傅劍玲撫摸著許為靜冰涼的手,“從前我們四個人常常在一起玩。杜雅的性格跟我最像,我跟她最親密,可是她走了。我這輩子都懷念她。我和你聊得最多,打小我就知道你是個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薛澀琪和你一樣有野心,所以你打從心底里討厭她。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我跟杜雅不在,你們保準(zhǔn)會吵架,吵完了,總是你先低頭。”
許為靜不吭聲。
傅劍玲說:“你存在我這里的友誼依然還在,但我知道,你不是要跟我和好。為什么不直接說你希望我?guī)湍阕鍪裁矗繛槭裁床恢苯訂栁夷懿荒軒湍愕拿??為什么你總是要扯上男女關(guān)系,扯上我和韋宗澤,然后呢,你就參與了一樁秘密?”
從前四個人在一起,許為靜最怕傅劍玲,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有時就像是一把劍,想要她在乎你,就要先讓她刺到你。許為靜最喜歡的人是杜雅,最討厭的人是薛澀琪,但是杜雅也好,薛澀琪也好,其實(shí)都不能像傅劍玲這樣,讓她又愛又恨,讓她想要聽到她的斥責(zé),同時又想要狠狠地給她一巴掌。
葛離一會兒就到了,看到傅劍玲時點(diǎn)頭笑了笑,仿佛想借此表達(dá)自己在上次見面時沒有告知韋宗澤消息的歉意。
他伸手扶住許為靜,許為靜卻一下子拍開他的手,“我又沒喝多,不用人扶著?!彼龖袘械乜吭诟祫α嵘砩?,細(xì)白的手指輕輕地擦過葛離的臉,葛離有些尷尬,但還是扶住了她。
傅劍玲往門外看了一眼,葛離便說:“就我一個人來的。”
傅劍玲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