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看望了趙紅雨，和萬教授談了話，李進走了。從李進疲憊的臉色和行色匆匆的背影上，敬陵盜案偵破工作的艱苦與緊張，可見一斑。

連續(xù)一天一夜，敬陵盜案偵破組的主要任務，就是尋找楊锏。楊锏的住處很快被查到了，并被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jiān)視。但一直不見楊锏的蹤影。

總隊統(tǒng)一調遣兵力，找尋他的社會關系，結果同樣讓人失望。沒人知道他的行蹤。他以前用過的電話號碼，經查已經停機。有人說他有個表弟，過去在外地替人做貿易和運輸之類業(yè)務，不久前被人看到他與楊锏一起在街頭餐館吃面，除此之外，再無更多有用的信息。

對敬陵墓室的現(xiàn)場勘查工作和痕跡檢驗工作已經全部結束，同樣遺憾，并沒有找到作案人的任何個人痕跡。所以，至目前為止，楊锏的嫌疑主要還是來自趙紅雨反映的情況。案件的偵破陷入僵局。

于是，總隊暫時沒有對楊锏采取通緝和邊控、卡控等措施。對萬教授的監(jiān)控也只持續(xù)了兩天三夜，在紅雨再次入院輸液的第二天早上，對萬教授的監(jiān)控撤消了。

這天早上，在醫(yī)院里輸了三個小時液，又睡了半宿的趙紅雨出院了。經醫(yī)生檢查，她的各項生理指標已經好轉，可以回家休養(yǎng)了。因為回家這件事，邵寬城和萬教授卻再次發(fā)生了沖突。甚至再次驚動了警察，邵寬城被帶走協(xié)助調查，趙紅雨則跟父親離開了。

由于斗毆雙方都沒有受傷，經民警調解，都表示認錯，表示到此為止，下不為例。然后，民警通過司機老王用電話聯(lián)系上了萬教授，得知萬教授正帶著女兒在西京大飯店的咖啡廳里吃早餐呢。于是，民警和邵寬城父子一道，驅車前往離古都醫(yī)院不遠的西京大飯店，與他們碰頭。

到了飯店，民警讓邵寬城父子等在大堂，由他們自己單獨去咖啡廳找萬教授父女，幾分鐘后，大堂中的邵家父子倆卻等來了趙紅雨要跟父親回家的消息。

邵寬城怔了半天，突然他看到萬教授和小劉推著紅雨從咖啡廳出來，朝大堂這邊走過來了，邵寬城拔腳沖了過去。

萬教授看到他，全身細胞都緊張起來，但沒想到的是，他發(fā)現(xiàn)迎面而來的這個年輕人，很努力地堆起一臉笑容，聲音也因刻意的謙卑而備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