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通知你,我要跟智曉亮去莫斯科!”聶今大吵大鬧,把桌子捶得如山響,“賣琴行,一人一半,我拿著我那份去追求我的信仰!我走了之后,家里的衛(wèi)生你就自己打掃,飯菜也自己做,本小姐不伺候了!”
任憑妹妹如何胡鬧,聶未端坐在書桌后,一邊掃雷一邊看文獻,置若罔聞。妹妹強烈地重復(fù)了很多遍要跟隨男友智曉亮去莫斯科深造的意愿后,他才淡淡道:“他邀請你一起去?”
“我就是要去!要去!”聶今先是噎得說不出話來,然后變本加厲地大喊大叫,“人渣!魔鬼!變態(tài)!自大狂!聶未你就是見不得我好,見不得我有男朋友,你只有五姑娘(對聶未右手的昵稱)!”
聶未終于從屏幕前抬起頭來,看了妹妹一眼。她亦自覺這話說得有點過分,吐了吐舌頭,仍犟嘴:“反正我要去莫斯科。不賣琴行也可以,你提供獎學(xué)金。”
一晚上都是莫斯科話題,聶未有點厭煩了,心想她英文都說不利索,還要去說俄語的城市。他正想說點什么把妹妹的癡心妄想給徹底打消,手機突然響起,是應(yīng)思源的來電。
方才還在大鬧天宮的聶今立刻收聲,靜得像一只小貓兒,乖乖待在書桌前,心想大概是醫(yī)院有事,叫哥哥回去,但他們一向是用beeper聯(lián)系的呀。
應(yīng)思源在電話那頭說了很多,聶未并不作聲,只是聆聽,時而“嗯”一聲表示自己還在。最后他說一聲“知道了”便掛了電話,心思又回到文獻上來。
站在書桌另一端,半天沒有聽見快擊鼠標的聲音,知道哥哥在走神,聶今不禁發(fā)問:“哥,你要回醫(yī)院?”
“不用?!?/p>
“那應(yīng)醫(yī)生打電話給你干嗎?”
“沒什么?!?/p>
聶今并不是真的想去莫斯科,只不過找個由頭發(fā)晦氣罷了。她的脾氣就是來得快也去得快,見哥哥還是那副要死不活冰山樣,她才不會泰坦尼克一撞不回頭呢。
“那我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