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靜默的迫切需要

愛有8種習慣 作者:(美)艾德·培根


靜默的迫切需要

我們都在抽象的層面上知道,當西方文化陷入忙亂的“正常生活”時——不幸的是,東方文化也越來越是如此——我們就很難做出改變?nèi)松臎Q定。一些特殊的情況需要我們做出富有創(chuàng)造性的、敏感的舉動,但我們無法做出這樣的回應。在恐懼的驅(qū)使下,我們的頭腦缺乏創(chuàng)造力。21世紀才華橫溢的小說家喬納森·弗蘭岑(Jonathan Franzen)指出,靜默意味著“你能夠真正做出負責任的決定,能夠有效地應對可怕的、失控的世界”。那種靜默時光就像冥想時被敲響的鐘聲,純粹、優(yōu)美而又無比珍貴。

雖然人們不斷告誡我們要“放慢步伐”、“別緊張”,但將靜默的習慣付諸行動卻是我們面臨的最大挑戰(zhàn)。絕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我們的生活已經(jīng)充斥著太多的活動、責任乃至于財物。人們教導我們要鍛煉身體,去清真寺、寺廟或教堂,修習冥想。此外也教導我們放下智能手機,不要周末工作,花些時間來深入思考、驅(qū)除雜念等。

許多人認為,練習冥想是僧侶們或反文化主義者不切實際的活動,旨在與世隔絕。他們根本不相信可以利用20或30分鐘進入靜默之中的“自我關注”。他們過于活躍而勤奮。太多的人指望著他們,迫切地需要他們。

多年以來,我已逐漸將每天的靜默時光視為家常便飯,就像早晨淋浴和刷牙那樣。每天早上我花一個小時來靜默,對我來說,這是最深切的祈禱。只有像這樣潔凈過靈性、思想和情緒以后,我才會開始每天的生活。然而,有時候我無法成功地踐行這種靜默的習慣。

例如,在一個難忘的星期五,我沒有安排足夠的時間靜默,隨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應對當天的生活時,沒有絲毫的創(chuàng)造力或慷慨精神。匆匆吃完早餐后,我就來到辦公室打開了電腦。在我的收件箱中,有封標記為“緊急”的電子郵件,這是我的一個教友發(fā)過來的。他聽說有個右翼電臺脫口秀主持人的老板是我們的理事會成員,因此在郵件中問道:“教會身負著促進和平與正義的責任,怎么能夠如此重用這種破壞國家良好發(fā)展的人呢?”

讀完這封信,我覺得自己受到了攻擊。我將他的質(zhì)疑和隱含的批評視為是針對我個人的,所以,我用辯解的態(tài)度回復了他,絲毫沒有慷慨的精神。我給他回了一封電子郵件,很快我就后悔了。事實上,過了一段時間,當我遇見那個教友時——當天我在靜默以后才開始應付日常生活,因而能夠很好地覺察和感知到自己與他人身上的至愛者——我完全意識到,他的本意絕不是質(zhì)疑我個人或我的職業(yè)。他不過是想提出這個問題供大家討論而已。我懷著錯誤的思維定式,在恐懼而封閉的心態(tài)下解讀著他的郵件,并產(chǎn)生了不平和不滿的想法,從而草率地做出結(jié)論,認為他在論斷人,于是自己也以論斷的心態(tài)做出回應,誤會就這樣產(chǎn)生了。由于沒有踐行靜默,我本能地做出了防御性的、教條化的反應。

只有在面對眼前的危機時——這種危機通常是由焦慮不安的文化、個人或我們自身焦慮的念頭所帶來的——我們才會做出教條化的抉擇。當我們因為勞累或忙亂而無法停下來修習某種靜默——祈禱、冥想、反思、休息、健康的消遣——時,我們其實是在傷害自己??謶殖3R悦y和疲勞為食。

相反,當我們不斷踐行靜默的習慣時,這種習慣就會改變我們,因為它每天將我們與我們內(nèi)在的圣所聯(lián)系起來,以免我們在生活和人際關系中做出防御性的反應。在靜默中,我們敞開了生命,充滿愛意地活在當下。

舉個例子。一天,當我沉浸于靜默的喜樂中時,有人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一個名人去世了,有個教會成員是死者的私人朋友。死者家屬想知道,諸圣堂是否樂意在短短的三天以后主持他的葬禮。這么復雜的事情涉及安全和新聞媒體,此外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因此,我無暇按照計劃來寫稿、思考并準備布道詞。那天下午,我在辦公室里和死者的家屬緊張地討論了四個小時。在那次漫長的會談中,讓我大為驚喜的是,我感到自己耐心、親切、熱情、循循善誘、樂于助人,并不匆忙、緊張或憤恨——這些都是恐懼的特征。在這段溫馨而充實的時光中,死者的家人和我都頗有收獲。在職業(yè)性禮貌的外表之下,我的內(nèi)心不曾潛藏著任何不快,相反,我安心地接受這天的意外變故。我的經(jīng)驗是,當我在每天的生活中注入靜默時,隱藏在背后的禮物就會不斷地給我?guī)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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