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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的紅樓夢(mèng)(38)

李清照的紅樓夢(mèng) 作者:馮蜂鳴


贈(zèng)帕題詩,是寶黛情愛的轉(zhuǎn)折處。往日,二人相互猜疑,相互試探。而今寶玉挨打之后,他終于看透了林妹妹與寶姐姐情愫之不同。

寶釵來看他,是“手里托著一丸藥走進(jìn)來”。這寶姐姐,分明是把寶兄弟挨打看作天賜良機(jī),教她得以表現(xiàn)的。你看那手托丸藥招搖過市的行止,哪里還見得些許的閨秀風(fēng)范,早已是老于世故的商人,為獲利而張揚(yáng)的廣告了。

黛玉卻是悄悄走來,“兩個(gè)眼睛腫的桃兒一般,滿面淚光”。全無寶釵的揮灑自如。且黛玉一聽鳳姐來了,便“三步兩步轉(zhuǎn)過床后,出后院而去”。

一個(gè)唯恐人不知,一個(gè)只怕人知道。誰是虛情假意,誰是真心摯愛?寶玉屁股上青紫生疼,眼睛卻未受傷,心里也極明。于是,他便記掛著真心疼他的黛玉,先是支走襲人,然后吩咐晴雯去看林姑娘:晴雯道:“白眉赤眼,做什么去呢?到底說句話兒,也像一件事。”

寶玉道:“沒有什么可說的。”

晴雯道:“若不然,或是送件東西,或是取件東西,不然我去了怎么搭訕呢?”

寶玉想了一想,便伸手拿了兩條手帕子撂與晴雯,笑道:“也罷,就說我叫你送這個(gè)給他去了?!?/p>

晴雯道:“這又奇了。他要這半新不舊的兩條手帕子?他又要惱了。說你打趣他?!?/p>

寶玉笑道:“你放心,他自然知道。”

三四回 經(jīng)這一番鋪墊,帕子終于送來。黛玉卻不解。待她聽說是“家常舊的”,便“越發(fā)悶住”,及至細(xì)心搜求,思忖半日,方才“大悟過來”。

你用過的,再叫我用。于這帕子上,又如何分得出你我呢?何況,明人馮夢(mèng)龍收集到的《山歌》里還說:不寫情詞不寫詩,

一方素帕寄心知。

心知接了顛倒看,

橫也絲(思)來豎也絲(思)。

也許是因此,黛玉方“不覺神魂馳蕩”,“一時(shí)五內(nèi)沸然炙起”,由不得“向案上研墨蘸筆,便向那兩塊舊帕上走筆”,一氣做得三首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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