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沒事的?!蔽夜首鲌远ǖ卣f,好像我不是在隨口安撫他,但其實我是。我不知道會不會沒事。不可能沒事。
護士趕來了,吩咐我往后退一步,我照做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和膝蓋上全是愛德華的血。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我發(fā)現(xiàn)只有兩張面孔不見了。德魯。還有皮特。
他們把愛德華帶走后,我拿著一套換洗的衣服來到浴室,順便把手洗干凈。克里斯蒂娜跟著我來了,站在浴室門口,什么也沒說。我很高興她能這么做,因為真沒什么好說的。
我拼命地沖洗手掌的紋路,用指甲摳出甲縫里的血跡;然后換上帶來的褲子,把沾滿血跡的衣服扔進垃圾箱;又抽了一大把紙巾。得有人去清理宿舍里的穢物,既然我覺得自己再睡不著了,還是我去清理的好。
就在我伸手去握門把手時,克里斯蒂娜突然說話了:“你知道是誰干的,對吧?”
“是的?!?/p>
“那我們應該告訴別人嗎?”
“你真的以為無畏派的人會出面解決嗎?”我說,“讓你吊在峽谷上面不顧你死活的是他們吧?讓我們相互往死里打的也是他們吧?”
她什么話也沒說。
在那之后,我花了半個小時,一個人跪在宿舍的地面上,擦洗愛德華的血??死锼沟倌葞臀野颜礉M血跡的臟紙巾扔掉,再遞給我新的。邁拉不見了,她可能跟著愛德華去了醫(yī)院。那天晚上沒有人睡得好。
“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威爾說,“但我還是希望今天不要放假。”
我點點頭。我懂他的意思。有事可做能幫人分心,我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分心。
我不常跟威爾單獨在一起。但艾爾和克里斯蒂娜都在補覺,我和威爾都一刻也不愿在這個地方多待。雖然他沒那么說,可我知道。
我來回摳著手指甲。清理過愛德華的血后,我已經(jīng)徹底地洗過手了,可仍然覺得它們還沾在手上。我跟威爾漫無目的地走著,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