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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魔王雪竇山難發(fā)簡訊 娘娘婊里山河會情郎(2)

道濟群生錄 作者:張萬康


萬康頓失左右護法,喪氣道:“魔王還是得逞了。”這時萬爸對萬康比著大拇指道:“兒,有我在?!比f康聽了心中無限感懷:“這場奮戰(zhàn),原是我為你打氣,實則是你回向出什么給我?!边@萬爸的手勢就像航空母艦上的飛行員,表示完成準備動作,請甲板機工放我瀟灑起飛,將我轅門射戟一腔體飆出。

看官,第六回之后,應讀者要求,為貓狗角色加戲,現(xiàn)在終于把這對寶貝送走。另外,本回原本沒打算安排判官出場,但讀者表示實在想看他出現(xiàn),于是一會兒將為他插戲,少安勿躁。話說業(yè)畜退散,張濟、萬康父子仍各持登山杖,協(xié)力往高海拔攀爬深入,不多久,天空中濃云朵朵逼近,豪特大雨,說來就來。萬康發(fā)現(xiàn)忘記攜帶雨具,怕父親受雨鞭抽擊,只好將父親的紙尿褲摘下,安裝在他頭上,兩人奮力前行。

那判官為了解藥師佛是否處理張濟老人一案,趕來藥師佛這兒追蹤進度。問了半天,藥師佛皆打坐無聲,判官沒好氣,碎言碎語只能閃到一邊埋怨。這時野鴿飛進,藥師佛眼光翻起,只聽得鴿子甩抖雨珠道:“咕咕嚕,好大的一場雨,打得我八素七葷?!彼帋煼鸬戎澴油抡f,判官上前道:“咦?魔王改變戰(zhàn)略戰(zhàn)術?打起氣象戰(zhàn)?”鴿子喜道:“就是!可萬爸和萬康度過雨線嚕!”藥師佛面無神色,心中暗道:“險遇肺積水。是個開始?!兵澴右娔撬帋煼鸩蛔鞅硎?,倒是通透靈犀,知我主性情若此,說道:“小的再探。”便又飛去。

雨后,萬康幫父親把尿布穿回,兩人續(xù)進。沉重的慢拍子大鼓聲,從山谷遙遠的一頭隱約蕩來,父子埋首登山間發(fā)現(xiàn)地面漸次出現(xiàn)白渣,萬康蹲低一摸:“拔,這是剉冰。”話音一落,大雪紛飛。

鴿子飛過蓮池,急忙啟稟:“報!鼓聲曖昧,下雪了下雪了!越上去越冷!會不會是座冰山!”判官噗哧一笑:“鼓聲?合著唱的是一出《六月雪》?!闭f著吊起嗓子,發(fā)出鬼音,準備來一段四大名旦的程派名劇??垂?,這出戲講一個叫竇娥的女子,蒙冤咒誓——前赴刑場間天空將在當下六月天里降雪。無獨有偶,萬爸在六月下旬曾受醫(yī)院虧待。這戲又叫《竇娥冤》,乃程硯秋反串青衣的代表作,由于程老板的共鳴腔聽起來別有一番飄浮迷幻、低沉凜冽,戲迷俗稱之“鬼音”。藥師佛不理會判官愛唱,只心中起了警訊:“失溫。”鴿子急道:“這可怎生是好,我小鳥一只,哪叼得動棉被給他二人送去!”判官停下唱戲,說道:“你可以叫他們當場把你羽毛拔光,做一件羽毛衣不就得了?!兵澴討械螟B他,飛出再探。

待飛回現(xiàn)場,天啊,鴿子發(fā)現(xiàn)萬康父子二人緊抱在一起坐睡不動,厚雪已經埋到萬康半胸處,和萬爸的咽喉處。鴿子站在萬爸頭上大喊萬康道:“不能睡!起來!”萬康仍睡,鴿子便躍起啄他鼻頭,萬康驚痛醒:“這是夢嗎?”鴿子焦道:“是也好,不是也好,可你要拿出辦法!”萬康嘆道:“我們缺熱量,缺營養(yǎng),爸光打營養(yǎng)針不是辦法?!兵澴右娙f康頹喪,這一替他心急,竟爆哭起來:“不可以!不可以!我來當萬爸的暖暖包!”萬康道:“謝謝,但你身子太小,熱不起多少,何況你自己也剉咧等[打哆嗦,等著遭殃]?!睕]錯,不說還好,說了鴿子倍感寒冷,更加嚎哭道:“我只剩大便是熱的……”萬康聞言,眼色一亮:“快!”鴿子道:“怎!”萬康道:“拉出來!”鴿子會意:“拉哪!”萬康道:“拉……我爸嘴里。”鴿子道:“你瘋了!你要你爸吃大便!”萬康放聲咆哮道:“他什么苦沒吃過!還差你一坨鳥糞!拉!——”那鴿子只好遵辦,火速拉出鴿子賽,萬爸昏茫茫間遇到“食物”就嚼起,下咽,沒多久突然嘔出,這是連糞帶胃液一齊口鼻噴出,一接觸到雪上頭,瞬間日麗中天,晴空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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