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三個鞋盒掉了下來,里面的紙片像山崩一樣散了出來。好吧,用鞋盒裝文件真不是什么好主意。
塞西莉亞罵了一句,用手揉揉腦袋,剛才那下撞得可不輕。她看到鞋盒里裝滿了賬目清單,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八十年代。塞西莉亞把散落的收據(jù)塞進一只鞋盒,她的目光落到了一只寫著自己名字的白色商務信封上。
她拿起信封,上面留著鮑·約翰的字。
上面寫道:
給我的妻子,塞西莉亞·費茲帕特里克
本人死后方能開啟
塞西莉亞見了哈哈大笑,又趕緊停了下來。那樣子好像她在一個派對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為之大笑的內容其實不是笑話,而是相當嚴肅的話題。
她又讀了一遍:“給我的妻子,塞西莉亞·費茲帕特里克。”真奇怪,塞西莉亞覺得自己的臉頰一陣發(fā)熱,好像碰到了什么尷尬的事。是因為他,還是因為自己?她不確定。塞西莉亞感覺自己像是抓到他在浴室里自瀆一樣,莫名覺得羞恥。(米利恩·歐本有一次就撞見道格在浴室里自瀆。糟糕透了!一天,當米利恩喝下兩杯香檳后這秘密就從她嘴里蹦了出來。而大家一旦知道了這事,也就再沒辦法裝作不知道了。)
里面都寫了些什么?塞西莉亞想立刻把信撕開。什么都別想,在理智恢復前趕緊行動,就像她有時候不假思索地把最后一塊餅干或巧克力塞進嘴里那樣。
這時候電話鈴又響了。塞西莉亞這才意識到自己全然忘了時間,她沒戴手表。
她把剩下的文件塞進鞋盒,帶著柏林墻磚和信下了樓。
離開閣樓后,塞西莉亞迅速回到了自己快節(jié)奏的生活。特百惠有一個大單要送,要去學校接孩子,要買些魚來做晚餐(她和女兒會在鮑·約翰出差期間吃很多魚,因為丈夫極討厭吃魚),還有電話要回。他們教區(qū)的牧師喬神父之前來電提醒過塞西莉亞,明天是厄休拉修女的葬禮。他們似乎很關心出席葬禮的人數(shù)。塞西莉亞當然會前往。她把鮑·約翰神秘的信件放在冰箱頂上,趕在午餐開始前把柏林墻的磚塊給了以斯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