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歌:在這個充滿了包裝的審美時代,我們更渴望淳樸的、真實的,當然,真實的不一定都是優(yōu)秀的。我記得一個藝術家說過,如果你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你一定要讓自己的節(jié)奏能在一個浮躁的社會里慢下來,想辦法讓自己孤獨,想辦法讓自己憂郁,這樣你才能夠把自己放出來去創(chuàng)作下一個角色。
陳坤:想辦法讓自己憂郁一點?
田歌:對。應酬太多、活動太多,到處去簽名、到處去演出、到處去做訪談,你什么時候能夠安靜呢?
陳坤:其實我的心蠻安靜的。我們的社會是外部環(huán)境,個體是我,我跟這個社會是對立面的,我沒有辦法讓這個對立面也就是外部世界為我而改變。
【田歌談藝錄】達爾文最有用的話是“適者生存”。人是無力改變世界的,人又是能改變世界的。如果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能堅守自我,都能做好自己,那么這個世界不就被改變了嗎?但人首先得獲得“生存”的權(quán)利,才有資格去改變世界。
田歌:我注意到你在訪談中或者是在你的簡短文字中,所表達出來的你,是一個有些情緒化的人,你經(jīng)常會有一些不好的心態(tài)?
陳坤:對。
田歌:你討厭自己這樣嗎?
陳坤:非常享受的。因為這就是我真實的樣子,我沒有辦法做出一個假裝的陳坤給自己看。
田歌:你這種憂郁的氣質(zhì)和命運有關系嗎?和家庭背景有關系嗎?
陳坤:有非常強烈的關系。我以前也在想,哎呀,我的童年生活好坎坷??!所以我心里總有一點點不滿足,或者說是有一點小小的不自信,所謂的一些渴求吧。我覺得很多經(jīng)歷我都沒有經(jīng)歷過,比如我很喜歡音樂,但也沒有學過樂器,因為當時條件不太好。其實現(xiàn)在回過頭來想一想,也是自己懶,學口琴總可以的吧?學吉他總可以的吧?所以也不能去怪當時的環(huán)境。這樣一看,我也并不能完全認為是我小時候的經(jīng)歷塑造出我所謂的憂郁氣質(zhì),可能我的憂郁是一種保護色吧。
田歌:憂郁怎么會是一種保護色呢?陽光才是一種保護色,你陽光了大家就不會欺負你了,你憂郁了大家就會更欺負你了。
陳坤:所以我就一直被欺負到現(xiàn)在,和您談話之后我學會用陽光來保護自己了。
田歌: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怎么排解自己?
陳坤:每個時間段不一樣,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的話,就是多吃,吃很多很甜的東西,再唱歌,再上《光榮綻放》……我特別喜歡“綻放”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