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地
茲夫·巴拉克(沃爾夫?qū)?middot;伯科威茨)——
家屬——
妻子:娜哈瑪
兒子:諾亞
同事——
信號兵:耶爾·盧里亞,一度作為薩姆·帕斯特納克的情人,
后來成為約西·尼燦(堂吉訶德)的妻子
上尉:薩姆·帕斯特納克(上校施洛摩·沙米爾的副手),
巴拉克的中學(xué)同學(xué)
上校:施洛摩·沙米爾,七旅旅長,與巴拉克一起在英軍中服過役
本耶胡達(dá)大道外,一個很小的小吃店里坐滿了吃早餐的人,大多是休短假的士兵,巴拉克的岳父正汗流浹背地給他們端飯菜。他的岳父是一名摩洛哥猶太人,體形肥胖,臉上一副大鷹鉤鼻子,下巴上長滿了濃密粗硬的胡楂,腰上系著一條圍裙。看見巴拉克,他拿著一把餐叉朝他搖搖,大喊:“沃爾夫?qū)?rdquo;然后朝娜哈瑪?shù)膵寢尯埃?ldquo;米里亞姆,給沃爾夫?qū)贡Х龋?rdquo;娜哈瑪?shù)膵寢屆桌飦喣奉^上圍著塊頭巾,她從煙熏火燎的烤架上拎起水壺,帶著疲倦的笑容過來給巴拉克倒咖啡。這個常年辛勞的婦女身材瘦小,體形很不勻稱,但她的嘴和笑容像娜哈瑪一樣,給人愉快、溫暖的感覺。巴拉克坐在一張小桌子前,桌子上方掛著他的結(jié)婚照,這張照片掛在這里四年了,上面沾滿了煤煙,以至都快辨認(rèn)不出來了。照片中,他穿著帥帥的英國軍裝,帶著一臉做新郎的得意而咧嘴笑著,因?yàn)楫?dāng)時他們的婚禮進(jìn)行得很倉促,旁邊的娜哈瑪只穿著一身素色的連衣裙,但看上去漂亮極了。
那時,巴拉克二十歲,娜哈瑪十七歲。他們交往才一個星期,他就要乘船開赴意大利北部,當(dāng)時他們的感情正熾熱,于是沃爾夫?qū)?middot;伯科威茨,在激情沖動下毅然娶了她,一個是著名猶太復(fù)國主義社會黨人的兒子,另一個是在本耶胡達(dá)大道開小吃店的摩洛哥移民夫妻的女兒。四年過后,一個嬰孩降生在這個倉促形成的家庭里。盡管巴拉克的父母一直對這樁婚姻不太滿意,但他自己絲毫沒有后悔,他只是希望他的岳父岳母不要再叫他那個歐洲化的名字“沃爾夫?qū)?rdquo;,但他們顯然認(rèn)為他那個名字頗具貴族味而一直在叫。他改名為茲夫·巴拉克有一段時間了,這是為了順應(yīng)本-古里安的號召而改成的希伯來語名字。
“有娜哈瑪?shù)南幔?rdquo;他提高聲音問。街道上一片嘈雜,顧客們也在嘰喳閑談。最后一批護(hù)衛(wèi)車隊出城時,他的妻子和兒子也坐著一輛履帶式裝甲車離開了耶路撒冷。巴拉克的父母在海爾茲利亞高檔社區(qū)里有房子,妻子和孩子都讓他安置到那兒了。
岳母朝巴拉克點(diǎn)點(diǎn)頭,又謹(jǐn)慎地看了他一眼,問:“你沒有和她通過話嗎?”
“你知道現(xiàn)在電話線路是個什么樣子,我一直在撥,但是……”
“你就不能抽時間開車去一趟海爾茲利亞?二十分鐘路程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她很好。”
“那諾亞呢?他怎么樣?”
“因?yàn)楦舜蚣埽呀?jīng)把他從幼兒園接回家里去了。”岳母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你最好是去看看娜哈瑪,沃爾夫?qū)?rdquo;
這時,一輛吉普開過來停在路邊,一名金發(fā)女子從車中跳了出來,隔著柜臺邊的士兵們在那邊朝他揮手,喊道:“茲夫,茲夫。”這是紅房子里的信號兵耶爾·盧里亞??磥碛新闊┦铝?。
“見鬼,又出什么事了?你看看這兒,”他對岳母說,“你要是跟娜哈瑪通電話的話,就告訴她我在這里,我一直在給她撥電話。告訴她我的手肘好多了,我日夜都在忙,只要一有時間我就馬上去海爾茲利亞看他們。”
他邊說邊往外走。岳母在煎雞蛋和肉,聳了聳肩,咕噥道:“B’seder(好的),沃爾夫?qū)?rdquo;
“伊加爾要你去拉特倫。”耶爾·盧里亞對他說。她指的是那位伊加爾·雅丁上校。這種對高級長官只叫名而不叫姓的私底下習(xí)慣還沒有改過來。
“那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本-古里安就是想知道那里發(fā)生什么事了,才讓伊加爾派你去的。馬上。”
“我沒帶槍,而且我讓我的司機(jī)去休息了。”
“你的槍我?guī)砹?我開車送你去。”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