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說：“至今為止，我印象最深的莫過于對南京的第一回轟炸。大家第一仗，就冒著猛烈的臺風(fēng)，大舉進行從未進行過的越洋空襲。而在此前的13日中國空軍重型轟炸機夜郎自大地在上海上空逞威。這令人十分遺憾！因此，大家都下了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悲壯決定！我認為，大家在暴風(fēng)雨中干得太棒了！當(dāng)然，在第一回行動中，我機隊犧牲很大，這決不會忘卻！”

接著，一名荒鷲隊員談了戰(zhàn)斗情形：“接到司令的攻擊命令后，我們機上的人都不折不扣地勇敢行動起來。海上視線極差，烏云翻滾，飛機高度僅70米，可以說是貼著海面飛行的。風(fēng)暴異常兇猛，真擔(dān)心機翼會折斷，但它卻很堅固。

不知不覺，我機隊已飛到了大陸，發(fā)現(xiàn)了著名的太湖后，將飛機拉高到300米。這時，有3架敵戰(zhàn)斗機勇敢地沖了過來?？諔?zhàn)進行了30分鐘，我看見了1架敵機墜入湖中，另有1架在田地里迫降。

此后，我機隊飛至長江上空，高度降到200米。我機隊沿著通往南京的一條大道直逼南京城。

云層仍很厚，我機貼在云層下400～500米的高度飛行。

我機隊Y分隊的飛機轟炸了明故宮機場，Ⅰ分隊幾架飛機轟炸了大校場機場，炸毀了許多飛機庫及在停機坪上的敵機，在明確戰(zhàn)果后，它們返航了。

下關(guān)、紫金山及機場等處防空炮臺上的高射炮和機槍對空中進行了猛烈射擊。

我位于分隊的首架飛機上。轟炸過后，正與敵5架戰(zhàn)斗機遭遇。經(jīng)過一番空戰(zhàn)，擊墜了2架敵機。我分隊的第4號飛機發(fā)動機好像中彈了，漸漸同機隊拉開了距離，終于被敵機集中進攻，起火落地。

當(dāng)時，我的1號機也多處中彈，偵察員渡邊曹長中彈陣亡。接著，發(fā)動機也中彈了，只剩一臺可以工作。因此，飛行速度驟減，高度也不斷下降。將機上重物全部投棄后，飛機維持了100米左右的高度，飛到太湖附近。

為了保護指揮官座機，2號、3號機數(shù)次折返到我的機旁。盡管我命令它們立即返航，但它們?nèi)燥w回來。這樣下去，我分隊必將全部成為敵機攻擊的犧牲品。于是，我強令僚機先行飛去，我機則用一側(cè)的發(fā)動機，以一半的速度，勉強維持了150米高度，單獨返航。

由于無線電收發(fā)報機中彈不能用，所以我一時產(chǎn)生過悲壯情緒。但是看到部下都沉著地執(zhí)行著各自的任務(wù)，我感到一定能沖破敵人空域平安返航，而決不應(yīng)有絕望之念。

當(dāng)飛機在濟州島基地著陸時，我深切地感受到平素訓(xùn)練的結(jié)果和部下的信賴。”

司令一直聽他講完后，又說：“你在電報中報告稱，我機現(xiàn)正用單引擎作單機飛行，航速X公里。此后幾小時沒有再報告一句話。我失望了，誤以為你的1號機同4號機遇到同樣命運了。哈……”說完后，慘笑了。

這一天，受損失的還有I分隊和H分隊。H分隊長說：“我分隊飛至中國大陸時，什么也看不見，并且與別的分隊分開了。這時，我透過云層見到了蕪湖市街。我曾想過，就順便將這里的機場炸掉吧！但又一想，對南京的第一擊是大事，所以沒有隨便投彈，一路飛向南京。

不久，見到了明故宮，于是在500米高度轟炸了地面的敵機。

紫金山上射來了猛烈的炮彈。我機在南京城上空盤旋一圈，發(fā)現(xiàn)了大校場機場后，投彈將地面4架敵機完全炸毀。

這時，敵軍的五六架飛機前來挑戰(zhàn)。經(jīng)過空戰(zhàn)，擊落了其中的3架。此時，我分隊的4號機中彈起火，傾斜逐漸下墜，著地時燃燒起來。在此前后，2號機也墜地起火爆炸。

完成了轟炸敵機場的任務(wù)后，我想無必要在低空受敵炮火傷害，便毅然拉升飛機高度，飛入云中。

進入云中后，外邊什么也看不見，與3號機也飛散了。雖然通過無線電報得知該機平安，但此后3小時的盲目飛行非常困難。

不是悲觀，只是與戰(zhàn)果相比，我分隊損失比其他分隊多一倍?；叵肫鹆艡C墜落情景，返航時我一心想下次一定要狠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