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鬼子占據(jù)了整個鐵路,大人要是穿過鐵路線,鬼子就以為你是壞人,就讓狼狗咬,活活把人咬死。我看見一個跑反到此地的南京城里人,就讓日本人一刀刺死了……
……
永寧鎮(zhèn)是個小鎮(zhèn),而且也不是日軍重點“掃蕩”的地區(qū),即使如此,這里在日軍占領(lǐng)南京后的初始時間里,也多次慘遭“掃蕩”,數(shù)以千計的平民百姓死于非命。
而日軍在“掃蕩”中所實施的殘暴花樣,更令人發(fā)指。這在許多日軍的“日記”和“回憶”中都有足夠的描述與記載。下面這位叫田所耕三的日本老兵,是日軍第10軍第114師團重機槍部隊的一等兵,他曾對人說:
我在城里掃蕩殘敵,把俘虜綁在樹上,軍官們一面教導我們怎樣槍殺和刺殺的方法,一面把他們弄死。軍官和下士官把蹲在挖好的坑前的俘虜腦袋砍下來。我嘛,那時是二等兵,只讓我用刺刀刺……這樣的屠殺在城里外一連干了10天左右。
當時,我們的部隊駐在下關(guān),我們用從鐵絲網(wǎng)上拆下來的鐵絲,把抓來的人每10個捆在一起,堆成井字形的垛,然后用煤油點起火來燒,這叫“捆草袋子”,這簡直和殺豬一樣。干了這樣的事,再殺人就不算什么了,司空見慣!為了使俘虜們有所畏懼,也曾用割掉耳朵、削下鼻子,或者用佩刀捅進嘴里再豁開等等方法。要是把刀橫著刺進眼睛下面,立即就有魚眼珠一樣黏糊糊的東西耷拉下來。從登陸以來,好久好久才有這么點消遣,如果這些玩意兒都不干了的話,還有什么別的樂趣呢?(森山康平《南京大屠殺與三光作戰(zhàn)》,四川教育出版社1984年版。)用“慘無人道”來描述日軍的殘暴似乎遠遠不夠。
15日那天下午,盤城鄉(xiāng)丁解村史家有的父親剛從家里走出,就被日軍攔住,也不問什么事,日本兵舉起刺槍就往史家有父親的喉嚨、兩肋、胸口連刺4刀,受害人當場死亡。劉慶英說,她兒子韓小斌和鄰居張家的兩個兒子,因為身體長得壯實,“日本兵硬說他們是當兵的,當場被日本兵殺害。張家兄弟被砍掉頭,死在家門前;我的獨生子被日本兵用刀捅死,共捅了9刀,肚子兩邊各4刀,手臂上1刀”。另一位幸存者許金鳳說,日本兵把她家房子燒后,又把其丈夫拖到塘邊,“用刺刀戳進心窩,這還不算,又向頭部打了一槍,直到腦漿出來后,鬼子才哈哈大笑地放手”。
郊區(qū)如此,市區(qū)更是日軍施暴“展顯身手”的地方。
碑亭巷的侯占清是個幸存者。那天,4個日本兵抬著他“在火上燎,用以取樂。把他燎得渾身是泡,然后扔在一邊……”如果不是因為日本兵當時看到街上另有幾個年輕的中國男人路過去追殺,侯占清說他“肯定也會被當作‘烤豬崽’烤焦了”。王府巷的王二順就沒有這么幸運了,他被日軍捉住后,剝?nèi)ヒ路?,先打斷一條腿,再放出一群軍犬撕咬他。王二順拖著殘腿邊逃邊與軍犬搏斗,可那猛獸似乎餓極了,瘋狂地撲咬王二順,很快王二順就不是它的對手了。血肉模糊的他乞求一旁的日軍指揮官放了他,哪知這日本軍官不僅不制止軍犬的撕咬,反而抽出軍刀,又砍下王二順的另一條腿。完全喪失抵抗能力的王二順就這樣活活地被軍犬撕咬至死,直到腸子五臟拖落一地。如此惡心反胃的一幕,則讓日本兵在一旁樂不可支。
寫到這里,筆者不得不把臭名昭著的當年日本戰(zhàn)地記者自己報道的,近幾十年來又一直被日本國內(nèi)以為不大可能的“斬人比賽”的兩位劊子手的事在此敘述一遍。
其實這件“斬人比賽”案最早是日本自己的新聞媒體報道出來的。在日軍進攻南京途中的1937年12月5日,日軍打至南京郊區(qū)的句容時,兩位日本隨軍記者淺海與光本給《東京日日新聞》發(fā)了一篇題為《“百人斬”大比賽勇壯!向井、野田兩少尉!89:78》的報道。
1937年12月14日,也是日本占領(lǐng)南京第二天,日本《東京日日新聞》又在重要位置上刊出:
斬百人競賽“超紀錄”向井:野田 106∶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