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上海、廣州這樣的一線城市,每年演唱會不斷,觀眾見多識廣,讓大家埋單不容易,昂貴的場地費用也讓巡演商望而卻步。因此,《對戰(zhàn)最強音》的全國巡演基本上都定在二線城市。
第一場南京站,在這里要特別表示感謝。演出開始時,天公作美,是一個大晴天,然而不久,一個超級無敵的大霹靂噼里啪啦而來,大雨滂沱。那是一個深秋的日子,風大雨急,再加上體育場那類似盆地的地理特點,我們算是找到了當年楊白勞的真實感受——饑寒交迫?。ㄒ话阄覀兩蠄銮岸疾怀詵|西,飽吹餓唱嘛。而且,因為是頻道的工作,我們都是沒有實際演出收入的)!但是南京的觀眾情緒非常高,長達四個多小時的表演,居然有近1/5的觀眾留到了最后,而他們穿的一次性雨衣根本擋不住雨。當我說完結束語,學員們再次演唱《我相信》的時候,我套用了一句大俗話:我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哭了,我忍不住了!當時我在舞臺上給大家跪下了,算是對衣食父母的感謝。在當時,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了。這份情,小的永遠銘記。在職業(yè)生涯里有這樣一幕,是我的光榮。謝謝南京。
當然,這也算是開了個很有意義的頭。在杭州辦的時候,去聽演唱會的人不多不少,氣氛不冷不熱,這樣的局面就有點兒尷尬了,大家強撐著,好不容易熬過去。當時就有人提出,這種演唱會的模式是否正確,但計劃和檔期都已排定,總不能隨便調整,只得硬著頭皮往下做,期待能“翻身”。
然而接下來的幾場依舊不理想,尤其是長沙站。其實長沙那場原本是要取消的,畢竟臨近春節(jié),不論南方北方,戶外都難以久留,而且大家的心思差不多都在回家探親、置辦年貨上,誰會有那么大的熱情去聽演唱會呢?在這個時間段做室外演唱會,實在是下下策。可是調整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通告已經(jīng)發(fā)布,不做的話怕被觀眾們批。這種兩難的處境很令人郁悶。
不僅時間上來不及調整,地點也無法更換。室內(nèi)場的成本太高,能容納的人又不多?!昂寐曇簟睂W員一行人,加上樂隊、舞美、策劃等一大幫人,要是沒有個大點兒的場地,容不下更多的人來埋單,就是在賠錢賺吆喝。
于是,演唱會還是定在長沙的六萬人體育場。
春節(jié)前后是氣溫最低的時候,而且是室外場,就這樣在所有問題都無法回避的情況下開始賣票。開個玩笑,借用郭德綱的話說:喲嗬!今天來的人還不少。其實,那天一共到場3000多人。
長沙的失敗終于讓節(jié)目方下定決心:停唱。于是,成都、大連的活動通通取消。
2012年的《對戰(zhàn)最強音》巡回演出一共制作了12場,除了首站南京之外,就只有深圳那場火爆得出乎意料。偌大的現(xiàn)場爆滿不說,氣氛也十分熱烈,演唱中掀起的熱潮一浪高過一浪。那場是所有巡演中唯一票賣光、人坐滿的一場,很有紀念意義。但那確實是僅有的一場。
可以看出,《中國好聲音》和《對戰(zhàn)最強音》這兩種產(chǎn)品,雖然是一脈相承,但產(chǎn)品形態(tài)的兼容性值得深思。如果把話題說深點兒,這里面實際上存在著中國電視行業(yè)長期存在的癥結:過度消費。盡管商業(yè)贊助和廣告活動給我們的節(jié)目制作提供了強大的資金支持,為制作出高水平的節(jié)目奠定了重要基礎,但商家和電視臺對于節(jié)目產(chǎn)品的過度消費,是在傷害節(jié)目本身。
對于一個節(jié)目的品牌打造而言,這么做并不是在提升它的公眾形象,相反,將會使它在公眾心目中的印象很快就變得模糊。無限美好之后就是過目即忘,到最后,我們還會剩下些什么?同樣的問題我常常在問自己,華少本身也是產(chǎn)品,這個產(chǎn)品能夠賣多久呢?還有多少人打開電視看見他時會多停留一會兒呢?唉,自己賣自己的生意真是不好做,你懂的!
話又說回來,《對戰(zhàn)最強音》是浙江衛(wèi)視第一次嘗試電視節(jié)目走下銀屏,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是從這次嘗試中得到了經(jīng)驗。正如我一直所說的:經(jīng)驗,是一個男人一生最寶貴的,對于一個節(jié)目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