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頭也不抬,聲音悶悶不樂。哪壺不開提哪壺,討厭的家伙!
“逞強的下場,就是這樣。”他以揭她傷疤繼而在傷口上撒鹽為樂趣,語含嘲諷。
忍耐,千萬要忍耐!樂魚不斷地警告自己,當(dāng)他不存在。
見樂魚不理會自己,安晴明終于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教授。可是才聽了兩句話,他就覺得太無聊了,無聊得想睡覺。
上一節(jié)課他坐在教室前兩排,和水柔坐在一起的壓力就是每時每刻都必須維持良好的風(fēng)度,誰讓他們從小就被冠以“王子公主現(xiàn)實版”的稱號。那種生活他習(xí)慣了,卻感覺很累。
真的好累。安晴明抬手捂住嘴巴,掩人耳目地打了一個哈欠。
閉目養(yǎng)神吧,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他悄悄對自己說道,神經(jīng)松懈下來。
樂魚正在專心寫筆記,忽然肩膀一沉。她側(cè)過頭,一看之下勃然大怒。什么嘛,安晴明這家伙,把我的肩膀當(dāng)枕頭用???豈有此理!
一部分,卻讓樂魚接收到他全然的信任。這是習(xí)武之人才會有的敏銳感覺,在最接近的時候她能輕易分辨對方究竟是懷著善意還是意圖不軌。
他靠著她的肩膀,仿佛找到了一處安心的依靠,就像初次相見的時刻。滿天黃金急雨,幽靜無人的角落,那是他的安全所在,那時候吸引自己靠近的并非完全是安晴明俊美如皇家少年般的外貌,還有他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平和。
算了,就借給他靠吧。宰相肚里能撐船,我不計較你的惡劣就是了。樂魚垂下手,抄寫筆記。
只是,她的心跳漸漸不規(guī)則,連呼吸都慢慢沉重起來。
這個超級帥哥,無法否認的一點是,他的漂亮是身為女人面臨的最大考驗。樂魚清楚地記得他秀氣小巧的臉龐,精致的五官,還有臉上每一絲細微的神情變化。尤其難忘,她才更加煩悶:為什么,關(guān)于這個家伙的記憶會如此深刻?
“樂魚,請樂魚同學(xué)回答一下。”張教授捧著花名冊,目光所及點中樂魚的名字。
啊,叫我回答問題?糟糕,什么問題都沒聽到。被千惠這個烏鴉嘴說中了,怎么會點到我的名字!樂魚手足無措地愣了三秒鐘,總算想起來回答問題之前應(yīng)該先站起來表示自己的確在教室里聽課。
她猛地站起來,只聽到身側(cè)咚的一聲巨響。完了,她讓安晴明的頭撞到了課桌。
“笨蛋!”安晴明揉著額頭沖樂魚大吼。在看到她尷尬的表情時恍然意識到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教室里所有的學(xué)生包括張教授全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他迅速展開得體的笑容,迎向眾人的視線,“對不起,教授。”安晴明優(yōu)雅地站起身,向呈現(xiàn)愕然狀態(tài)的教授欠了欠身,“很抱歉打斷您的授課。”樂魚微微張開嘴,來不及跟上他的變化速度。
太神奇了,他居然能立刻讓大家忘記方才的插曲,仿佛那聲氣勢洶洶的大吼完全是幻覺。等教授示意兩人可以坐下后,樂魚馬上誠心求教。
“什么?。?rdquo;安晴明神情不耐地瞥她一眼,明顯對她的問題無甚興趣。
樂魚看著他線條完美的側(cè)面,輕輕問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安晴明?”
他轉(zhuǎn)過頭注視著樂魚的眼睛,“想知道的話,拿你的盒飯來換。”
虧本了,這筆賬橫算豎算都是她吃虧。樂魚托著腮幫看安晴明津津有味地吃自己那份便當(dāng)?shù)臉幼樱桓市牡匾Я艘豢跐h堡。
這種垃圾食品,怎么能和她親手做的美味便當(dāng)相提并論?
公共關(guān)系課結(jié)束后,在女生一片“咦”的驚訝聲中,安晴明在眾目睽睽下拎著樂魚的衣領(lǐng)將她拖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