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這二樓可不是我的作品,據(jù)說這是李總自己的杰作。”小情以專業(yè)的姿態(tài)環(huán)視著二樓風格獨特的設(shè)計,不得不佩服道,“看來我一直是在班門弄斧了。”
“不,我只擅長這個,如果樓下也被我弄成這樣,估計客人都會被嚇跑的。”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你將你的二樓弄成這樣一個很自我的藝術(shù)空間,是不是太奢侈了?如果樓上也用來像下面一樣經(jīng)營生意,你的收入會翻倍哦。”
小情還是直率地發(fā)表著她的見解,而藍色卻獨自感受著這里的氣氛,她發(fā)現(xiàn)除了這面整幅畫著抽象畫的墻面之外,其他的墻面上也掛著各種風格的畫。
這些畫品種多樣,手法各有不同。藍色伸出手,撫摸著這些泛著光,裝裱在精致畫框里的畫。
李樹南走過來笑著解釋:“我并沒有你們想的這么脫俗,這二樓我一樣也是用來賺錢的,你們看到的都是美院的學生以及一些不是很出名的青年畫家放在我這里出售的畫,我從中收取利潤。”
李樹南說話間看著一言不發(fā)獨自沉浸在自我思緒中的藍色,不由得展開他溫和的笑臉,在藍色的身后試探性地低喚道:“藍色?”
“哦,嗯……”藍色被他的低喚聲打斷思緒,茫然地應(yīng)著。
就是這樣的茫然,帶著孩子般的純真,那晶亮的雙眸里終日像是含著兩滴淚,清澈靈動地回望著李樹南。
李樹南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局促,他笑自己早已過了那種渴望愛情的年齡——自己已是一個離婚男人,卻獨獨在這個清冷憂郁的女子面前感到手足無措。
在火車上的偶然邂逅,包括眼下的再見,像是某種宿命。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子時,如靈魂游離了身軀。她寂寞無畏地獨自走在燈火明滅的站臺上,他只是匆匆一瞥,便將這樣一個女子深刻于記憶中。
她以如此自我的個性和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睛里,這樣的女子以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害得他來不及有個思想準備,便欣然地接受命運帶給自己的驚喜。
于是,李樹南很想以成熟男人的思維方式來告誡自己,自己只是被她的獨特所吸引,僅僅如此而已。
而后,他又正視自己的心態(tài),不得不承認,三十幾歲的男人也會萌生出如少年般沖動執(zhí)拗的情感。
譬如,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