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財產的公開，是抵制權力資本參與掠奪的最有效方法。在歐美國家，這種官員申報財產的制度非常普遍。”馮子卿斬釘截鐵地說。

陸教授忍不住再次發(fā)言：“從制度上對公權私化進行遏制，有很好的辦法，巫教授就認為可以參考以下幾個方面。一、有一個公權制衡機制，嚴格限制權力成為掌權者個人可以自由支配的獨立份額，使任何特權者都不能獨立用權而不受監(jiān)督，使公權在監(jiān)督的陽光下不被私用或私有。二、有一個權力的市場失靈機制。即割斷公權與利益的聯系，使政府行為與黨務行為成為一個公共產品，它是由納稅人的錢支撐的，所以它根本就不能值錢。三、高薪養(yǎng)廉和提高腐敗成本。四、全民性的全天候的群眾監(jiān)督機制。當然，關鍵是我們愿不愿意、能不能夠實施這些辦法。”

“我不認為巫教授所提的辦法有實施的可能。”馮子卿說：“這些愿望永遠只能是善良人的理想。我認識一個姑娘，在單位屢次受到上司的性騷擾，她實在無奈，就舉報了這個上司，卻沒有人認真受理。這個姑娘在一個等級很高的媒體工作，她申訴受理的單位甚至是中央一級的，結果這個姑娘反而受到更多的報復，最后只好調離。一個弱女子她有什么辦法來保護自己？如果她接受潛規(guī)則，那完全可以前程無憂，這就是逼良為娼嘛。至于說到高薪養(yǎng)廉，我們公務員的工資還低嗎？它現在是社會平均工資的三至四倍，而在新加坡和美國，法律明確規(guī)定公務員工資不能高于社會平均工資。那我們同這兩個國家對比一下，我們控制住貪腐現象了嗎？”

“這個議題越談越沉重了。”陸教授說。

講座結束時天色已晚，學者們照相留念、同學們不斷提問又延續(xù)了許久，最后李盛昌硬下命令才拉走最后一批人，偌大的院子頓時空寂下來。馮子卿漫步踱進國事堂，卻詫異地發(fā)現徐光在國事堂里坐著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