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文!”月殺再取出一個令符。
“末將在!”
“本帥命你率北營五萬士兵堅守大營?!?/p>
此言一出,眾人大愕,連王仲文也吃了一驚。在野戰(zhàn)中己方大營至關(guān)重要,竟讓一個前荊將領(lǐng)來堅守,真是出人意料。
王仲文虎目微顫,雙手捧過令符,“末將領(lǐng)命。”
月殺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夜諸堅必派人來偷襲,而且兵力一定不少,王將軍可有把握全殲敵軍?”
王仲文挺直脊背,目光灼灼道:“必勝!”
“好!”月殺目露贊賞,再道,“韓德!”
“末將在?!?/p>
“本帥命你協(xié)助王將軍守營,記住要確保殿下和豐云卿的安全。”
“是!”
“韓碩!”
“末將在。”
月殺走到桌案邊,問道:“昨夜諸堅歇得可好?”
韓碩挑起雙眉,“一夜五起,未曾安眠?!?/p>
“好!”月殺一拍桌案,銳利地掃視眾人,“今夜剩下的各位就隨我出營,奪了荊軍大營!”
“是!”眾人齊聲大喝,斗志直沖云霄。
八月十五月兒圓,草衰秋涼夜難眠。
云卿盤腿坐在榻上,靜靜地擦拭銷魂。她瞥一眼正津津有味看著《年絲染文集》的“大老鼠”,雖是一肚子怨氣,卻不得不贊其膽識。
下午王仲文好意勸說讓他出營躲避,這人卻說他若不在會讓敵軍起疑,更重要的是他信得過王將軍的本領(lǐng),定會保他無事。此番推拒讓王仲文這位七尺男兒眼眶通紅,對他目露敬意。三言兩語便籠絡(luò)人心,他是不是學(xué)過妖術(shù)?
“怎么?”
這一聲讓云卿忽地清醒,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盯著他發(fā)了半天愣。云卿撇了撇嘴,低下頭加力拭劍,小聲嘟囔道:“沒什么?!?/p>
“沒什么?”凌翼然衣袍輕動,只眨眼的工夫,他便以書卷抵在云卿的下巴上。
“放下?!痹魄涞?。
那雙桃花目中帶點兒輕佻,迎著燭火眼波粼粼,“若我說不呢?”他微微傾身,淡淡的麝香味撲面而來。
云卿冷笑一聲,橫握劍柄,銀光閃過,紙屑飛起。她吹了吹劍刃上的那根斷發(fā),轉(zhuǎn)眸輕笑,柔柔出聲道:“不放下,就是這樣的下場。”
誰知他非但不驚不怒,眼中反而更起波瀾。
“怎么辦?”凌翼然眉梢微動道,“好難耐,真是好難耐啊?!?/p>
帳外風(fēng)聲大作,一絲絲涼風(fēng)從縫隙中溜進(jìn),頑皮地?fù)芘鵂T火。凌翼然的身影時明時暗,俊美的臉龐時顯時隱。
云卿凝神靜聽,帳外似有腳步聲。她持劍而立,屏住呼吸。簾門翻動,秋風(fēng)帶來濃濃的涼意,帳內(nèi)的燭火忽地被風(fēng)吹滅。
云卿疾步上前,欲倚門窺視,手腕卻被凌翼然拉住,他猛地一扯,將云卿拉到榻上。借著銷魂透出的冷光,云卿看清了桃花目中難掩的濃濃興味,漫溢出來似要將她淹沒,不禁微驚。
“殺!”
埋伏在營中的青兵殺出,偷襲者的腳步聲忽地疲軟下來。鼠兒入籠,該是貓兒行動的時候了。
趁她分神的剎那,凌翼然出其不意地點住她身上穴道。云卿手中劍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溫?zé)岬臍庀娫谒念i側(cè),帳外金戈鐵馬,耳邊卻響起夢囈般的低語。
凌翼然輕輕含住她的耳垂,感到身下人殺氣勃發(fā),他的心情卻出奇的好。他緊緊摟住她的腰肢,耳語道:“卿卿啊,這樣的你,讓我好心動??!”
感覺曖昧的氣息吹拂在頸側(cè),云卿一邊暗自運氣,一邊難止癢意。
“癢嗎?”凌翼然低低的笑聲傳來,她恨恨地磨牙,不愿回答。
“你癢的是身,而我癢的可是心啊?!绷枰砣灰宦曒p喟,雖看不見他臉上表情,但能聽出這句話是真心的。
云卿心頭微急,低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玩!”
“玩?”凌翼然聲音冷冷的,像是不滿她看不見自己的真心,他輕輕捏住云卿的下巴,與那雙噴火的眼眸對視。
“不錯,我一開始也以為只是玩玩而已?!彼谠魄浯缴陷p輕軟軟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