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頌皺了皺眉頭,說:“不能這樣想吧,別人都是應該的,自己都是應得的,要多替別人想一想,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換成你,會有這樣大方嗎?”
陳放聽了歐陽頌的話,語氣變得更加神秘:“話可能過了點,但有一點你不能否認,馬總他還另有打算,你信不信?”見歐陽頌睜大了眼睛,他嘴巴貼近歐陽頌的耳朵,“你看不出啊,馬總叫我過來,其實是想套住我后面的舅舅,以后對他還有用處,這叫一箭雙雕!他心里鬼得很。”
那么,這個馬總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在他豪爽的個性下始終還有自己琢磨不透的東西吧?這些問題此刻都縈繞在云端上的歐陽頌的腦海里。
其實,馬國樞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也并不重要,只要他能信守承諾,半年之后將那1000萬投給我就行了。不過……總不至于他到時會不守信用,找個理由賴掉吧。想到這里,歐陽頌的心里突然有點亂,這世道什么樣的人都有?;氐奖本┻@半年,他見了太多為了一丁點利益根本不在乎信用和面子的事情,而自己勢單力薄,根本沒有條件能約束到對方,唯一能起作用的就是面子和信用了。
“如果他不投,對不起的只是張市長,他個人不會有任何經(jīng)濟上的損失。自己更不可能去打官司,不是太熟了不好下手,而是這樣做的話準會和父親徹底決裂。”歐陽頌在閉目安睡前這樣迷迷糊糊地對自己說。
飛機在迪拜轉(zhuǎn)機,馬國樞和朱富國以及王大志三個人去吸煙室抽煙,丹尼斯·陳在一旁打電話,估計是在和非洲方面聯(lián)系,大廳的座位上只余下歐陽頌和馬麗兩個人。
馬麗對歐陽頌說:“我第一次參加這種商務談判,心里好緊張。”
歐陽頌安慰著解釋:“其實也沒必要緊張的,不用怕,核心就是個價格問題,如果我們想要壓低價格,關(guān)鍵是要說出合理的理由和證據(jù)來。他們要抬高價格,也得拿出證據(jù),然后大家維護自己和反駁對方,就是這樣。如果要加一點技巧的話,就是要把握好對方的心態(tài),不要一味地說對方不對,適當?shù)靥e一下對方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正確。就好像你買菜的時候,發(fā)現(xiàn)菜葉上面有蟲洞,要求便宜點,而賣菜的大嬸說這是沒打農(nóng)藥的綠色食品的標志,是一個道理。”
馬麗聽歐陽頌這樣說,笑了笑,說道:“你這樣總結(jié)倒是挺簡潔的,比起書上說的那些玄乎乎的要讓人好理解多了。”
“其實啊,我第一次和別人談判時更加緊張,談判前一周就開始失眠,談判的時候兩只腳在桌子底下發(fā)抖,幸好對方?jīng)]有看見。所以你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強過我很多了。”
“嗯,聽你這么一說,我倒真的放松了不少,我把你給我的資料都看了,真的受益匪淺。”
“那好,我考你一下。你覺得這個項目有哪些關(guān)鍵點?”歐陽頌又饒有興趣地考起馬麗來,通過這次出行,他忽然覺得馬麗身上沒有一般“富二代”的那種驕縱和專橫,自己也似乎對她越來越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