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份耀眼,只有在她面對奚落時微微一笑,才會盡數(shù)展現(xiàn),瀲滟墨眸里潛藏著想要擺脫束縛的驚浪,似乎一掙扎,便會遠(yuǎn)遠(yuǎn)飛翔!
鳳凰為上古神族,凌駕于仙界之上的神祇,怕也不及她半分風(fēng)華!
偏偏這樣的仙子,卻只是平凡的琥珀,而且到現(xiàn)在竟然沒有和驚鴻鬧翻?
其實(shí),眾仙還真高估了蘇如意,她是真的不敢反,一身雪貂白衣的驚鴻仙法高深詭異,不見出手已成殺招,彈指間山崩地裂、地動天翻,放眼四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身手。沒人知道他年齡幾何,更沒人知道他的修為深到何種境界,蘇如意只在凡間時見識過,那時的驚鴻一個掌風(fēng)就把一座高山瞬間劈掉一半,直到現(xiàn)在還被凡人認(rèn)為那山是被雷劈毀的。
那時,蘇如意就被震得說不出話來,因為驚鴻就是劈給她看的,為的就是讓她聽話,完全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此刻,溫及卿看著蘇如意一臉的詭異高深,忽然想起每天驚鴻仙宮里的一景,一陣輕笑,接了蘇如意的話:“不是見色忘事,那是什么?”
“是……”蘇如意再次支吾,語焉不詳,而后炸毛般站起,扯開嗓子大吼,“是什么,關(guān)你屁事!老子才不會被美色蠱惑!”
不堪入目的粗鄙話語從蘇如意嘴里吐出,溫及卿實(shí)在拿她沒半點(diǎn)辦法,最后只咳嗽了兩聲,表示沒有聽到,只是眾神器很不配合,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只有還躺在地上的鳳凰一臉苦悶,平常最早笑的便是他,今天倒是奇了,到這時也不露出半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鳳凰,你怎么不滾了?”
鳳凰抬著頭,臉上有幾分痛苦,幾分無辜:“翅膀,滾折了。”
于是滿屋寂靜中不斷地響起這只火鳥孱弱的求救:“如意,怎么辦?你再親我一下,就不痛了?!?/p>
蘇如意心里更是郁悶,她真是倒了萬年的大霉,要不是自己的本命琥珀捏在驚鴻手里,她早就逃離神器庫這個鬼地方了。這些神器都是不省心的主兒,每天想著法兒折磨她,亂講話騙她不說,還在半夜睡覺的時候,相約去湊熱鬧,愣是把她擠下了床,更可惡的是,還化作人形趴在她身上!
一念及此,蘇如意眸子里精光一閃,一手按住鳳凰的翅膀,語氣忽然柔了下來:“要我摸摸?還是要親一下?這里,嗯,還是這里?”
鳳凰頓時疼得臉都紅了,連頭也低下去,小聲求著:“你不要亂摸,父王曾經(jīng)告訴我,鳳凰的翅膀被摸了,要嫁給那人的,鳳凰有節(jié)操的?!?/p>
蘇如意一口水差點(diǎn)噴出來:“節(jié)操?鳳凰,你可是公的吔,聽說金烏小鳥的毛都被你扒光了,你可負(fù)責(zé)了?還要不要臉?”
鳳凰又紅了臉:“那時我年少無知,以后不拔他們的毛了,蘇如意,你不要再摸了,比剛才更痛了,要死了。”
“老子管你去死!”蘇如意得意地抽回手,心中暗爽,“叫你以后亂來,叫你地上滾,叫你翅膀折了,叫你裝純良。”
蘇如意臉上微微扭曲,鳳凰額頭上汗滴如珠,忙把翅膀收了回去:“我睡一覺就好了?!?/p>
“快滾,該干嗎干嗎去,別杵著了?!?/p>
鳳凰臉一皺,眉毛一擰,十分委屈地變成了鳳凰蛋,滾回了案底,眾神器也知趣地回了本位,今天的蘇如意不太好惹,再鬧下去,怕落得跟鳳凰一樣下場慘淡。
一天審下來,一無所獲,蘇如意倒是又讓這群無聊的仙器給聯(lián)手耍了。
她走出神器庫,來到天馬處,倒見驚鴻正站在那里抬頭望天,片刻之后,他轉(zhuǎn)身從遠(yuǎn)處走來,手上牽著一匹普通白馬,脖子前點(diǎn)點(diǎn)梅花渲染開,襯得白馬驚艷逼人。這樣的白馬與天馬不同,天馬可以幻化出翅膀,白馬只能腳下生風(fēng)。
驚鴻隨口問道:“有結(jié)果了?”
蘇如意立即迎了上去,看了一眼白馬,再瞅一眼驚鴻,不答問話,只贊嘆道:“這馬好漂亮!”
驚鴻似乎早料到這個結(jié)果,便不再看她,往前走去,蘇如意立即跟上,一邊打量著白馬,若是在人間,這絕對是罕見的白馬了,胸前的梅花點(diǎn)點(diǎn),更似鮮血潑染的血印,總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