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在孫建冬面前的克制,晚上喝下去的那些酒,這時候在沙當當?shù)纳眢w里發(fā)作了,她沒有理會酒店門童的好心詢問,意識遲鈍地離開了酒店。
沙當當獨自在酒店門前的大街上沒有目標地呆站了一會兒,才想起應該叫車回家。她習慣性地往隨身的小包里去摸手機,卻摸了個空。她頓時心里一驚,似乎清醒了一些,趕緊低頭在包里找了找,卻發(fā)現(xiàn)不但手機不見了,連錢包也不見了。
沙當當捧著暈乎乎的腦袋努力回想了一番,進了孫建冬的房間后,她根本就沒有打開過小包,所以不會是落在他那里了。她最后一次使用手機和錢包是和孫建冬一起在酒吧里的時候,那么,看來東西八成是落在酒吧里了。
沙當當心涼了半截,半夜的酒吧哪是能找回手機和錢包的地方?!話雖如此,不去找一找總是不甘心,好在酒吧離酒店不遠,走著去,估計也就十五分鐘的事兒,萬一有好心人拾到交給服務生了呢?不然的話,她身無分文只有步行回家了,以她平庸的腳力,起碼得走上一個半小時,五六站地呢。
沙當當這時候一下想起她離開房間前,孫建冬的如釋重負迫不及待,她的心猛地刺痛起來。她晃了晃腦袋,打死她也不愿意回頭去找他借錢。要不是實在太晚了,就算要求助她寧可去敲杜拉拉的門也不去敲孫建冬的門。
沙當當看看表,十二點半。酒吧要營業(yè)到凌晨兩點,這時候應該還熱鬧著。她晃晃悠悠地朝酒吧走去,沒走幾步,就淚流滿面了。她雙手胡亂擦著眼淚,一邊哭個不停一邊埋頭苦走,不留神撞上一個人,那人一把拉住她胳膊,嚷道:“喲,這誰呀?使這么大勁兒往哥哥懷里撲!”沙當當淚眼朦朧地一瞧,是個喝多的。她跟人解釋說:“對不起,不是故意的?!蹦侨瞬凰墒郑恍Γ骸笆裁磳Σ黄?,太見外了!妹子,誰讓你吃虧了?哥哥給你找回來!”
沙當當用力掙了兩下胳膊,根本掙不脫。她又驚又怒,大聲威脅道:“再不撒手,我報警了!”“報警多費事,直接抱我不完了嗎?”
凌晨時分,路上行人稀少,沙當當感到至少沒有愿意多管閑事的行人。她咬咬牙,忽然飛起一腳朝那人踢去。沙當當本來身手就不怎么地,加上她比那人的狀態(tài)也好不了多少,踢是踢上了,人家沒倒,還順手把她給推得跌坐在地上。沙當當痛得半天爬不起來,呆呆地想,我怎么這么倒霉呀!看到那人嘿嘿地逼近過來,沙當當忽然狂叫起來,她受夠了這個晚上。
混混被嚇了一跳,隨即咧嘴笑了起來:“使勁兒叫呀!看看會不會有英雄來救你?!痹捯粑绰?,他忽然被人從身后揪住衣領一把推開?;旎祯咱剮撞剑銖娬痉€(wěn),回身一看,一個男人正客客氣氣地對他說:“你喝多了?!?/p>
小混混大怒,嘴里不干不凈地罵道:“操,你誰呀!”
那人順手脫下西裝外套往路邊一扔,顯然準備打架。“滾不滾?”他和藹地問道。對手的身量擺在那里,混混一看就清楚自己不是個兒,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男人轉(zhuǎn)身去扶沙當當,沙當當臉上淚痕未干,神情呆滯地由著人家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聽到問她是否受傷,才遲鈍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