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這孩子和我自來親，怎么都覺得舒心，就像一小股暖風啊，哈哈哈。”老軍人爽朗的笑聲在夜空中回蕩。

夜色中也傳來了隔壁院落沙婆凄厲的連罵帶數(shù)落的哭腔。

“這聲音怪瘆人的，老太太挺邪乎。”牡白云說道。

“沙婆這哭可了不得，會把周圍的鬼招過來一起哭。”富貴跟著摻和了一句。

“胡說八道！”貔貅爺爺氣得罵了富貴一句。

“老富啊，你也得有點覺悟！”老軍人說道，“這鬧神鬧鬼的害人啊，我可是見過的。”

“那，那，還不……斃了她？！”第九子牙齒有點打戰(zhàn)，插了一句嘴。

老軍人一巴掌上去，怒氣沖天。

“還敢說！你以為你是高俅的兒子高衙內(nèi)呀，知不知道你拿槍打人是犯罪？要被抓起來坐牢？在云貴川那些苗族彝族兄弟用槍都是上山打獵，什么時候?qū)蔬^人？郭參謀長的兒子，你那狗腿子郭媳婦打死小朋友的事，你忘了？一個參謀長因為保管配槍不力，就被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給害瘋了，轉(zhuǎn)業(yè)啦??！你——給我跪下！”

第九子蒙了，被老軍人一腳蹬跪倒。他的腦海里，立即有了那往事的回憶。

云貴高原的山巒，軍營的一座平房前，一群孩子在玩耍。郭媳婦—— 一個只有四五歲大的小孩在自家窗臺上，拿著一把五四式手槍，對著一圈孩子們笑嘻嘻地命令道：“不許動，繳槍不殺！”

一群孩子仍然嬉戲著，并不理會。郭媳婦再次大喊起來：“不許動，繳槍不殺！”

孩子們根本不理會他的命令，在窗前跑跑跳跳，高興異常。

“砰”的一聲槍響，其中的一個孩子像小動物一樣彈了起來，歪頭倒地——槍走火了。

郭媳婦眼睛睜得大大的，像突然被釘在那里一動不動地呆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