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最大的錯誤便是以為能真實碰觸你內(nèi)心
彼時,我不過是和易澤一起來這座城市打拼的人之一。
我做一份簡單的不用花太多心思的工作,而易澤的工作室也才剛剛起步。我們的愿望還很簡單,就是在這座別人的城市里擁有一輛屬于自己的車。當然不是自行車,摩托車,無論如何也必須是四個輪子的。
只是,就在這個愿望就快要實現(xiàn)的時候,約好要和他一起拼出一方天地來的我,突然選擇了離開。
那天原本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易澤的小工作室成功談妥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生意,他把合約捧在我面前,他說,依再,錢一到手了我們就能開上自己的坐駕了,我們買POLO好嗎?到時你就載著我滿世界的兜風。
我看著他志得意滿像個小孩似的比著夸張的動作,心里的難過一陣襲過一陣,可我到底是狠下心來的澆了他一盆的冷水:“易澤,其實我并不怎么喜歡奇瑞和POLO,就像我一直都沒法喜歡上你一樣。”
話音剛落,他的笑容生生僵在臉上。
這幾年來風風雨雨,這個叫易澤的男生都在我身邊,那樣一味地對我好,我們從來不提及感情以及那段不堪回首過往,只是從來沒有這樣一刻,我這樣親口地一字一頓地說出來,而原因是我接下來那句: “我又遇到他了。”
一邊說一邊拉開窗簾,下面停著扎眼的黃色跑車和戴著墨鏡的你,這其實是五年來,我第一次主動對他提起你,用很平靜很平靜的語氣。
“他?”此刻,易澤語氣里雖帶著質(zhì)疑的成分,但是心里必然有了底,所以臉上才會出現(xiàn)那樣的驚怔,一邊走向窗口。
我不忍再看他哀傷表情,拖著行李箱就要走人,他從身后追了上來,不讓我走:“依再,是那個人嗎?那個把你傷得死去活來的人,怎么他一出現(xiàn),你還要往火坑里跳。”
“因為他能讓我更好的生活。”我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只一句,他就驀地,結(jié)語。
我緩過神來,不肯耽誤,快步離開。
而樓下,彥程你看著我少得可憐的行李發(fā)出近乎冷笑的笑:“看來這些年姓易的也沒有把你讓你過得很舒服嘛,不然就這點兒家當,我們家保姆看了都嫌寒磣,還是,像這樣,你隨時準備打包等人帶你私奔。”
我看了你一眼。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自私,冷血,毒舌……
我也沒有理會你,兀自把行李賽進車里,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熟悉的窗口,與易澤相處的點點滴滴頓時浮現(xiàn)在眼前,這些年親眼目睹這個也曾棱角分明的男生如何一點點的變得溫瀾,他是那么努力地想給我一世安穩(wěn)。
這些都因為你的出現(xiàn)而碎錦裂帛,想到這兒我的眼眶有些濕潤。
或許這個無法掩飾的表情瞬間被你捕捉到,你隱去了笑容,看起來更加危險迷離:“怎么樣難過了,傷心了,戀戀不舍了,這才剛開始呢,你要慢慢適應啊。”
我看著你:“彥程,捫心自問,我這一生犯得最大的錯誤就是以為能真實的碰解你內(nèi)心情,可是我已經(jīng)知錯就改了,你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呢?”
“你閉嘴,方依再,別為你的見異思遷找借口。”
不明白你為什么突然之間發(fā)那么大火,我自顧埋頭擺弄包包,這個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家伙,我再天真不會想著還能和你好好溝通。你卻用你特有的犀利眼神瑣定我,一幅“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