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柱說罷,腳步一踉蹌,險些沒有摔倒,瓜爾佳·雪心一把扶住他,發(fā)出一聲哭腔:“老爺!”
蓮蕊一臉難以置信,驚道:“阿瑪,珍珠呢?姐姐采回來的珠子不是已經(jīng)送過去了么?怎么可以將任命給了別人呢!”
“注定如此……看來我真的是沒有這個命,沒有這個命……”凌柱涕淚橫流,搖頭說罷,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都往后倒去。
“老爺,您別嚇我……”瓜爾佳·雪心急得淚如雨下。
旁邊的蓮蕊一跺腳,狠狠抹了把眼淚道:“太過分了,怎么能平白收我們的銀子卻不給辦事呢,我找他們?nèi)?mdash;—”說罷,沖進廚房,急亂之下隨手拿起了一把菜刀,飛快地往外跑去。
瓜爾佳·雪心想扯住她的胳膊,卻沒攔住,急得大叫:“蕊兒,你要干什么,蕊兒!”
蓮蕊不由分說地就往外沖,剛跨出門檻,裙裾一個不慎被鞋尖勾到,眼看就要被絆倒,就在這時,一雙瑩白的手牢牢地接住了她,“蕊兒,你別沖動!”
紐祜祿·蓮心拽著她,不讓她掙脫,“阿瑪?shù)氖?,是朝廷的決定,非一般人能夠輕易更改。你要去做什么呢?就算去了,人家又怎么會聽你的?”
蓮蕊含淚抬起頭,“姐,你那么辛苦才采到的珍珠,就是為了阿瑪?shù)那俺獭,F(xiàn)在平白便宜了別人,也讓阿瑪把心傷透,我說什么都要找他們評評這個理!”
蓮心看著小妹,又將目光投向一側怒急攻心、半昏半醒的凌柱,心里不禁涌起一陣酸楚。倘若就此息事寧人,這口怨氣噎在心里,不僅是蕊兒,就算是阿瑪和額娘恐怕都很難平復……然而現(xiàn)在卻不是去講理或要回那顆珍珠的時候,更不是像蕊兒這般找人拼命。阿瑪?shù)那闆r已然不能再拖,這一輪又被擱置,想必后半輩子的仕途多半也要無望,怎么也要有個說法才行。
紐祜祿·蓮心想到此,拉起小妹的手,“蕊兒,你相信姐姐么?”
蓮蕊淚眼蒙眬地點頭。
“那好,你先將刀放下,乖乖地留在家里幫額娘照顧阿瑪。姐姐去找他們。”
此時,瓜爾佳·雪心抱著搖搖欲墜的凌柱,滿臉是淚,已經(jīng)無暇分身。蓮蕊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蓮心,哭著一跺腳,將手里的菜刀扔在地上,跑過去一并攙扶起凌柱。